春来早

田间地头,油菜花摇着金黄的铃铛,兴奋不已,月季、茶花在这立春的门槛边抒情写意,蜡梅、迎春依依惜别,似乎还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春在枝头闹,春在园中笑,春在田野跑。春天啊,它还在荡漾在人们心头。

我乘上公交车,投币,落座。广播里播放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歌,司机挂档,松手刹,加油门,车前行。他眼观六路,和着歌曲的节奏,动情地唱起来,不急不缓,不高不低,车厢中谈话声低下来,聆听,拍照,发视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手机铃声响起,有人接听,歌声戛然而止。挂断电话,歌声再起。中途停靠,“谢谢了,师傅!”下车的小姑娘,声音轻快愉悦。“慢走,不送!”司机朗声回应,友善而风趣,车厢内的乘客会心地笑了。车走走停停,他的歌声停停起起。一路上,歌声不断,更有趣的是下车的人总要说上两个字“谢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春天啊!它氤氲在这车厢里,春风啊,它吹进人们心坎里。 下车后,我一路闲逛,卷发直发,长裙短裙,领带围巾,羽绒西装,双眼面的扫射,加上点的驻足,那叫一个赏心悦目。人们对美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全外显了。

不经意间,拐进了一家书店。装修一新后清新雅致,自不必说,让我感触最深的是落座的地方比比皆是。读者的屁股有了去处,读书自然更投入,更惬意。鹤发童颜的老者,稚气未脱的娃娃,他们或埋首静读,或走走翻翻。舒缓的轻音乐与淡淡的油墨香交融着,求知的目光与方正的文字邂逅着,这样的遇见,是一见钟情还是倾慕已久?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春天啊!它真调皮,藏进了书店,就压根儿不想走了,任你千呼万唤,它就是赖在这儿了,看你咋的。

今年的立春比往常早一天也是早,但愿年年春来早。其实,对于惜春爱春的人来说,春天,它从来就没有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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