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描述的是一个少数部族的故事,时间跨度达百年之久,人物也是数不胜数。故事情节进展很快,不拖沓,但也很细腻,令人回味。
整本书的文笔简洁、精炼,好似站在上帝视角,俯视众生,对生死的描写很是平淡:往往书里刚描写了出生,紧接着就描写到了死亡;刚描写完救人,转眼就会有人牺牲。人与人之间如此,人与动物之间也如此。这种平淡的感觉,是百岁老人——“我”传递给读者的。百年老人,看遍了人世间的林林总总,内心的波涛汹涌已转化为风平浪静。这种平淡的感觉也就可以理解了。
书里重点描写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他们敬重火神,所以有着永不熄灭的火焰,他们敬重山神,所以打猎结束会将猎物鲜血献给山神,他们也敬重风,人死亡之后采取风葬,让风抚着逝者的脸庞送往天上。他们敬重驯鹿、花草、树木、河流……保持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他们与大自然和睦共处,生生不息。
作为小说,书着重描写的还是人。酋长的果断、邂逅的浪漫、为爱自杀的勇气吸引着读者;喂食驯鹿食盐、猎狗随主人出征、猎鹰为主人战死,又使读者感受人与动物朋友的忠诚;萨满让书中增添了神话色彩,日本人、俄罗斯人在部落中随着中国历史出现又消失,让书的内涵有了更为广泛的延展。
部落可能由强盛转为凋零,人们也可能因为求而不得而苦痛,但人生百年,中间的曲线再波折,终究会归为平静。就像额尔古纳河,静静地流淌着,将两岸精彩的故事溶进河里,继续静静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