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公世家(九)
阳生逃亡到鲁国时,季康子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阳生回到齐国继位后,就派人前往迎接。但季姬这时早已和鲁国大夫季鲂侯私通,并向鲁公说明情况,鲁公不敢送回季姬。公元前488年,齐军伐鲁,攻占肥城和单县。鲁国只好送去季姬,齐国也返还攻占的鲁国土地。
鲍牧和齐悼公产生矛盾,彼此不和。公元前485年,吴鲁联军进攻齐国南方。鲍牧干脆杀掉齐悼公,派人向吴国报丧。吴王夫差在军营门外大哭三天,派兵从海上进攻齐国,被齐军击败。晋国赵鞅率军伐齐,进攻到赖地后返回。齐国人拥立齐悼公的儿子壬继位,他就是齐简公。
齐简公和他父亲阳生一起逃到鲁国后,他们宠信随身的大夫监止。齐简公继位后,就任用监止执政。田常很是害怕,在上朝时经常回头观看监止,害怕被他谋害。齐简公的车御鞅对齐简公说:“田成子和监止不能同时使用,君上必须选择其中之一。”齐简公不听。
公元前481年春,监止有天早朝晚到,正好看到田常的弟弟田逆杀人,就下令逮捕入狱。田氏家族很团结,马上派人前往探监,让田逆假装有病,陪看守一起饮酒,把看护灌醉后杀掉,田逆得以逃脱。
监止邀请田氏到田氏宗祠盟誓,以便来了结这事。当初时,田豹想给监止做家臣,通过大夫公孙向监止推荐,但却恰逢田豹服丧,这事就作罢了。后来田豹终于做了监止的家臣,并受到监止宠信。监止对田豹说:“我想驱逐整个田氏后让你当田氏之长,你同意吗?”田豹回答说:“我只不过是田氏一族中的疏远旁支,而且田氏族中不服从您的只不过就那几个人,何必驱逐他们呢!”
田豹随即报告了田氏宗族。田逆劝田常说:“监止正得到君主宠信,我看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以免遭受其祸。”田常下定决心除掉监止,派田逆住在齐简公宫中作为接应。
这年夏五月壬申日,田常兄弟四人手持武器乘车去见齐简公。监止这时正在屋中,就出门迎接。四人进入后就关闭大门开始动手,宦官们进行抵御,田逆首先杀掉反抗的宦官。齐简公正和妇人在檀台饮酒,田常派人把些人押到檀台。齐简公拿起戈就要下令反击,太史官子余说:“田常这不是对着您,他们这是为您除害。”
田常出宫来到武库,听说齐简公发怒,就害怕地说道:“哪儿没有国君呢!”提议一起逃往国外。田逆拔剑说道:“犹豫不决是做事失败的根本原因。你如果胆怯选择逃跑,我不杀掉你就对不起田氏祖宗。”田常这才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监止从齐简公那儿跑回家,聚集手下部众进攻宫门,却没有得手,只好逃跑,田氏随后紧追不舍。有丰丘人抓住监止后押回,在郭门把他杀掉。
田常要杀掉临止的谋臣大陆子方,田逆为他求情得免。他随后假借齐简公的命令截住车辆,飞弛出雍门。田豹要把车送给他逃命,他并不接受,而是对田豹说:“田逆为我求情,田豹送给我车,这都是私人感情。我跟随监止多年,却因为私情能够出逃,怎么有脸去见鲁、卫正义之士呢?”
庚辰日,田常派人在徐州捕获齐简公。齐简公说:“我如果早听从车御鞅的话,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甲午日田常命人杀掉齐简公,让齐简公的弟弟继位,他就是齐平公。齐平公继位后,田常任国相,大权独揽,把齐国安平以东划分为田氏封邑。
公元前473年,越国灭掉吴国。公元前456年,齐平公去世,他的儿子齐宣公积继位。
公元前405年,齐宣公去世,他的儿子齐康公贷继位,田会在廪丘叛乱。
公元前403年,瓜分完晋国的韩、魏、赵开始位列诸侯。公元前386年,田常的曾孙田和位列诸侯,把齐康公迁徙到海滨。
公元前379年,齐康公去世,吕氏的祭祀从此断绝。田氏据有齐国,到齐威王时称雄于天下。
太史公曰:
我到达齐国,从泰山一直到达琅邪,向北到达大海,这里土地肥沃,方圆两二千里,其人民豁达而深沉有智谋,这是天性。凭借姜太公的圣明,以本建国,修行善政,齐桓公盛极一时,组织天下诸侯会盟,最后称侯伯,这不也理所当然吗?浩浩荡荡,齐本来就是大国之风!
太史公马迁有诗赞曰:
太公佐周,实秉阴谋。既表东海,乃居营丘。小白致霸,九合诸侯。及溺内宠,衅钟蟲流。庄公失德,崔杼作仇。陈氏专政,厚货轻收。悼简遇祸,田阚非俦。浩荡余烈,一变何由?
黄其军
作于2020年3月10日(古历庚子年二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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