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09|黄鳝血

文/李科技

在农村老家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黄鳝的血能治疗创伤,帮助伤口快速凝固愈合。

在我们村西头有一个大土坑,坑中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河水。多年之前,河里面经常会有鱼的身影,还有黄鳝、泥鳅之类的。

在大约10岁,弟弟7岁左右的一个夏天,我们到河里捉鱼。我俩兴奋着走到河边,脱下凉鞋,卷起裤腿,就开始先在浅水处“空手打捞”。弟弟观察到在一处有淤泥的地方有动静,面露喜色,慢慢弯下身子去,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入水下。他拿捏着嗓子冲我说:“哥,这地方会有好东西!”只见他的短裤已完全浸没在水中,双手作握裹状,像捕猎的狮子一般,猎物随时可能被“擒获”。不一会儿,他就掂起了一条中等个的黄鳝,大拇指一般粗。

弟弟走到我跟前,炫耀着把那条还在顽固挣扎的黄鳝举到眼前,“看,这就是那好东西。”我打了一个踉跄,身子一倾斜,感觉脚底板踩上了一个尖锐之物,如千只蚂蚁蜇咬的阵痛瞬间袭来。随即拔出脚一看,鲜血直流,脚下的那一小片水很快就变成了红色。我本能的用双手捂压着长长的伤口,有些傻眼。弟弟急的直哭,只是那条黄鳝还在欢动闹腾。

弟弟的一个举动,让我又是一个激灵。他把黄鳝举到嘴边,一口就咬断了它的头,那一刹那也是鲜血倾泄而出。然后,快速把黄鳝血均匀的滴洒在我的伤口上。很神奇,不一会儿,血就被止住了。看着还在一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蠕动的黄鳝,我又想起了老人们所说的关于黄鳝血的效用。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惊诧于弟弟当时的机灵敏捷,那么快就想到了这个手边的“良方”。现在,记忆仍然会偶而把我带回到那个时空:一片有鱼的河水,弟弟的喜悦和哭声,还有那一条欢动滑溜的黄鳝流下的血。(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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