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偶然看到一句话:“我想做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浮云。”于是心有戚戚焉。
时光如水,岁月凝香。现在我已年过半百,惯看了人生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也历经了事业的浮浮沉沉,心也便厚了,对生活的脆弱性有了自己的感悟,神经末梢便多长了层蚕茧,眼便不容易出汗了。
俗话说:”不经历生死,不足以谈人生。“去年我父亲苦苦抗癌一年后无奈仙逝;又历经身边同事英年早逝,仓促离世:我就时感人生如影,一切有如梦幻泡沫, 如露如电。看人生事业浮沉,便觉得“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浮云”。
我父亲去世时,我看着我父亲虚握两拳,一生辛苦一生忙,终生不舍得休息,一直忙到病倒。我陪着我老父亲送他最后一程,我 的心碎了。父亲坚持从医院回家,一路上屡次三番催促”快到家了吗?“回家后看着一生燕子啄泥般创立的家业,两行清泪。母亲问他:”咱走吧。“父亲点头很快两眼散光,并不曾有一两句遗言,也没有什么牵挂,安然离散家人而逝。我陪伴着父亲灵床临出殡时的大早上,我围绕着父亲灵床,看父亲两手虚握,并带不走什么丝毫东西,便放开父亲喜爱听的收音机播放着他喜欢听的戏曲《诸葛亮吊孝》,也只有那凄婉哀怨的悲悼戏乐能陪送。我与父亲人世两隔,灵床前的倒头香迷迷恍惚,长明灯摇曳昏眩。梦幻得就如水乡下清辉凄迷的戏台中演着的戏剧,生也罢,死也罢,总觉得我与父亲都是被人导演着的戏里的人,虚幻得捉摸不定。到父亲入棺时我抱着父亲的头,揭开父亲的蒙脸纸,父亲面色如生,双眼安详而闭,并没有生前带着病痛与生时对着生活困苦的挣扎的烦恼;随着哀乐送父亲到坟地,我躺在父亲的墓穴把身下的土抚平,把父亲喜爱的随身东西放在墓穴里;随着一铣铣的土,掩埋了父亲的棺,人生结束,也许另一场生开始,‘死是一种解脱’,对于父亲被病魔折磨来说,这也许是一种不那么令人心痛的归宿。
我想起那尘封的往事,泪眼婆娑。
从那以后,我对事物在心里少了过去的执念。不再偏执地追逐着名利与金钱,看着时光如水,我把心灵的小舟安适地驾驭。有时在忙碌到疲惫不堪时,就随着人生之河天光云影让它任意东西。
道法自然,宜张宜弛。在忙碌的生活激流中,不妨让自己闲一下,有点闲云野鹤的生活时光,不是人生的奢侈。有点闲情逸致可能让人生不那么苦涩。
回溯生活历程,有一些闲适的情景总是糯养着空寂的岁月,总有一些悠闲的回眸温润了人生苦旅。
西湖边有微微的清风、淡淡的音乐喷泉、朦胧的月,看小小烛光和红红的酒,我牵着妻子的手轻轻地走;温暖如春的阳光明媚,我依偎躺在母亲的怀里,母亲的手轻轻地掏着我的耳朵眼,身旁的小鸡吱吱地叫,小猫蹭痒了我的脚;拿一本书,在我楼后的花园里的紫罗兰花架下,静静地读;在曲阜的慢城闲地骑着山地车,山光水色复制进自己的心田里。。。。。。。这些闲人才肯做的事,让我感觉到生活中的多样色彩,真好。
也许苏东坡与朱自清也喜欢这种闲,愿意做个闲人。苏东坡劫后余生被贬官在承天寺,看庭院月光如水,积水空明,水中藻、荇纵横,是那月光掩映的竹柏的影子。于是心里有得闲适时的慰藉:世间少如他一样的闲人啊。朱自清在心里不平静时漫步清华园的荷塘,看月色下的荷塘与荷塘上的月色,便感觉自己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才觉得自己活成了自己,才得以回归自我,这种顿悟很让人羡慕。
做个闲人也不错j的。偶尔放逐自己到自然,人与自然相谐,如一个人真正地活一下,也很好的。其实做个闲人也不难,不为形役,不为浮世名利而心累。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这样随时随地可做个不错的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