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个最老的老人走了

我奶奶是我们村里最老的人了,辈分也是最高的,从民国一直活到新世纪,从1928年,有过一年又一年,走到了2018年,九十岁的生日过了不久,撒手人寰,永远离开了这个她度过九十年光阴的世界。

这一天,天蓝云白

等我们回去时,奶奶已经谢世。

我摸摸她因长期不能进食而干枯的手,皮骨相离,冰凉彻骨,我以为她只是像以往一样虚弱的睡着了,一丝侥幸,直到发觉瞳孔扩散,鼻息全无,我反复把脉,还是不太相信,但心里其实已经知道,我的奶奶这次真的不在了。

我终于明白,在青海时梦中奶奶的微笑,拄着拐杖的踽踽独行,那是与我的告别,与这个世界的告别。

奶奶的娘家

我去了奶奶的老家,那个她生命开始的地方,她在这个小村庄生活了十五个年头,之后嫁给了我的爷爷,我的爷爷在奶奶三十九岁的时候离开人世,奶奶像那个时代大多数妇女一样,视名节如生命,未曾改嫁,一人将四个孩子拉扯长大,扶育成人。

一生孤伶,离世时身边亦无子女儿孙在侧。唯有我的母亲照料,想来甚是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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