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上一首《时间都去哪儿了》,听哭了多少人。
时间都去哪儿了呢?
时间它住进了父亲的身体里,它重重的,就压弯了父亲的脊背。
小时候,爸爸是山,高大挺拔,最喜欢跟爸爸玩的就是举高高,爸爸扎好马步,我的小手手放在爸爸温暖宽厚的手掌里,一句小手手撑好,爸爸就把我举过了头顶部,咯咯咯,哈哈哈,我笑个不停,我觉得自己飞起来了,手可摘星辰。降下来飞上去,来来回回总是很多遍,直到爸爸也笑着喊累了,才恋恋不舍的下来。
慢慢的长大了,举高高的游戏也慢慢的变短了,从几个回合来来回回的起飞降落到举起来就放下来,从纹丝不动到颤颤巍巍,后来就干脆不玩了。
我有了女儿之后,当上了外公的爸爸欣喜不已,孩子长到两三岁,和外公一起相处加起来可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每次见面都是疼爱有加。
今年十一,带着柠檬回去,每天早早的就被外公带出去玩,有一天我醒的也早,出门去找祖孙两个,远远的看见两个人,爸爸扎起了马步,伸出了手,让小柠檬把手手放在他的手上,试了几次,终于把小柠檬举起来了,并没有很高,也没有举很多次,孩子被逗的咯咯咯的笑,爸爸放下来之后边捶着背边笑。
我从远处仔细看了看,他的背已经有点驼了。不知道,举起小柠檬的时候,他有没有一瞬间看到的是小时候的我的模样。
说话间我走到了跟前,爸爸看到了我,一丝尴尬,说:“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曾经那个如山般高大的爸爸,老了,时间悄悄地住进了他的身体里,一天天沉重,压弯了他的背。
时间也藏进了妈妈的鬓角,它是白色的,于是让她满头青丝变白发。
少年时,最喜欢妈妈的头发,又黑又粗又有光泽,妈妈也是个爱美的人,几番烫了卷发,我觉得那就是童话故事里公主的头发。现在跟别人聊起来,我都会骄傲地说我妈头发特别特别的好,我的头发虽多,也不及她的二分之一。
回想小时候,最温馨的画面,应该就是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一起看电视,妈妈织着毛衣,跟我们聊电视剧里的剧情。
妈妈的手里织出了很多的毛衣,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我们兄弟姐妹的,我们的孩子们的,现在她还是爱织毛衣,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需要带上老花镜才看得清针脚,也不知道从什么么时候,她的鬓角突然花白了。
时间让她从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面目慈祥的老太太。
时间也去了小朋友那里,它是一个营养剂,于是孩子一天天长高变强。
孩子们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从蹒跚学步到上蹿下跳,每一样新技能的掌握都有时间的功劳。
当她稚嫩的声音背诵着“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的时候,我多希望她能明白,这里的百川是时间之川,这里的答案是永不。我们都乘着人生之舟漂浮在时间之川之上,顺流而下,起起伏伏,但永不回头。
你看,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藏在每一个人的身体里,它让小朋友一天天长大,也让父母慢慢衰老,我们爱它也敬畏它,却无法留住它,只能争取在重叠的时间里,多多陪伴彼此。
时间都去哪儿了?
它去了这广阔天地间,于是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它也去了每个人身体里,于是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不能改变时间的长度,那就开发它的深度,爱就努力爱,笑就大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