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二十三)

十天、一个月、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断断续续写了很久,又因种种缘故搁笔,再开始写时,似乎多了一些想写的东西。先要恭喜你考研终于有一个好结果,或许下次收到回信,你就会和我分享新的校园生活了吧。上次去东山你说想听南音,现在就要专门去研究它了,真是很奇妙呀。

这么长时间的待在家里,和我过去几年的生活很不一样。我的印象中,早晨是很安静的,没睡醒的样子。在家里,大家都起得很早,七点,附近修路开始施工,我就会在一片嘈杂中醒来,只有下雨天比较安静,但还是可以听到邻居出门买菜,来来去去,说些闲话。

我们楼下,不知哪家养了一只羊。我不大在乎它是山羊还是绵羊,或者其它什么珍奇的品种。只是羊胡子比较能触动我,每次去动物园都会看好久,《幽灵公主》里的山神也有这样的胡子,威严而温顺,又融合了童稚与苍老。我几次路过,都没见到这只羊,也自然无法知道它的胡子长得怎么样。它的叫声几乎一整天都从我的窗口传进来,晚上较为安静,不会影响睡觉。刚开始我们很嫌它吵,我弟弟称呼它为“愤怒的小羊”,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忽略了,大概羊叫声不如羊胡子那样吸引我吧。

三月下旬,甲沟炎复发,医生建议保守治疗,三周后,也是反反复复,不见好,还是去医院拔了指甲。可能麻药量不够,有些痛感,晚上疼得无法入睡,五天后第一次换药,也很疼。这之后除了行动不便,就没有什么大影响了。这两个月我几乎没怎么出门,前一个月隔三差五要去医院换药,后面一周内有一两次去拿快递或去超市买些日用品,都是走很固定的路线。唯一的风景只有天空,有云,也有风。

这学期,我是本科生的助教,相比在学校,清闲很多,不用每周去教室陪上课,也不需要和一大群陌生的同学周旋,我还是大松一口气的,但是去上课应该会有意外的收获吧。五月初,开始准备学长学姐们答辩的事情,是网上答辩,要联系老师,整理材料,还有网络设备相关的一些杂务。答辩结束后,向导师汇报工作情况,聊了近两个小时,讨论的内容需要整理成文章。一直到现在,这篇文章我还没有写完。接着又是修改上学期的论文,以及准备九月份开题。

从那之后,就格外忙了,压力也很大,一只耳朵开始耳鸣,有时比较轻微,有时很严重,医生说不是中耳炎,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又长期关在家里,建议多休息,最好出门散心。最近几天,表姐来我家,就没怎么看书和学习,只是偶尔处理一下学校的事情。大多数时候,我们聊聊天,一起做很多好吃的,我自己在家时,一般很不耐烦做饭。我们还回了一趟老家,风景很美。摘了一些桃子,还是玩耍的成分居多,桃子并不怎么好吃,回家好几天也没吃完。

在家这几个月,最大的收获就是能比之前更静下来读书,目前读学术著作基本很顺畅,读哲学还是有一些看不懂的地方。从这点上来看,又有些进步,我是很高兴的,也更有信心读博士了。我慢慢发现,所有专业都是有趣的,往深了研究,又都枯燥、艰涩和琐碎,但只要能坚持做下来,又会发现其可爱之处。这种体验实在是很神奇。看书久了,抬头看看窗前的一排玉兰,从冬到夏,褐绿色的叶子清亮起来,然后粉白的花开过,又很快落了。

栀子花也开了,经常看到有小姑娘辫子上扎着栀子花,每家每户也会摘几朵养在杯子里,满室清香。和我小时候相比,栀子花树比原来少了很多,要很久,才能找到一大捧拿回家。枇杷树倒多了起来,随便在哪家的门口,都可以摘一大把黄枇杷。

夏天可能无法出门旅行,而到秋天,若时间允许,我想去泉州看你,或许再顺路去东山,看看掌柜的以及两个可爱的小朋友。

祝,夏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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