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周三晚上,群里有姐妹在说每次姨妈报到前会莫名感到烦躁,那个时候我来不及参与讨论心中却暗自共鸣:是的,而且我还经常后知后觉。等到周四晚上,一只蚊子引发朱古力的闹觉,烦躁意外报到,无关姨妈,等到自己回过神来反思自己的情绪状态,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其实,当妈以来,情绪起起伏伏,烦躁还挺任性的,想来就来,间歇发作。
疫情以来的近两个月,和朱古力朝夕相处,甚至形影不离,有喜有累,所有的妈妈一定和我一样,对喜和累都深有体会。有一句话叫做“妈妈生,外婆养,爹爹、爷奶来观赏”,这个放在我们家不完全成立,我想表达的是在陪伴宝宝成长的过程中,“观赏”时的愉悦就是“甜蜜的负担”中的“甜蜜”,而生养过程中的屎尿屁和吃喝睡就是“负担”,如果只有甜蜜,没有负担该多好呢,想想而已。
周四晚上我躺在朱古力身边陪她进入梦乡,待她酣睡,我听到耳边一阵“嗡嗡”,有蚊子,漆黑中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自己耳边和枕头上几下胡乱拍,能拍死最好,拍不死总能赶跑吧。拍完等了一会儿不再有嗡嗡声,朱古力睡得正香,我蹑手蹑脚起来走出卧室想去享受属于自己的一两个小时,每天夜间这难得的清净的一两个小时,是一天中最值得期待的事情了。心里盘算着这一两个小时要刷会儿手机看会儿书。我去厨房泡了各色杂粮米,设置了电饭锅预约,这样明天早上起来就可以享用八宝粥了,有这样简简单单的期待并且还能够实现它,在泡杂粮的时候,心里就很愉悦,这是一种小确幸,在经常被剥夺自由的带娃生活里,这种小确幸很珍贵,不过我很明确的是,随着她一天一天渐渐地从原始人变成文明人,这种体验小确幸的机会在变多。另外呢,那天的晚餐吃了一点辣,闹了两次肚子,到这个点,胃里又饿又酸,想着要去觅食一下。当我走出厨房,擦着手迈进书房的时刻,卧室里传出了朱古力很不爽的睡眠中断的哼唧声,正跨进卫生间的爸爸举手投降状,爸爸主动认错,说可能是自己开灯关门动静太大了……我盘算的计划中断了,白了爸爸一眼,进房间哄娃。等她熟睡的过程中,胃里酸和饿的感觉越发强烈。等到朱古力再次熟睡我走出卧室,已经零点五十六分,唉,我自己该睡了,还刷什么手机,看什么书,越想越恼!坐在沙发上啃着饼干,刷着手机,情绪都写在脸上。爸爸洗完澡出来坐到我边上来安慰我说辛苦了,我一声不吭,默默控诉他。我一袋饼干没吃完,卧室里又响起了朱古力的哭声,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不想再进去哄了,坐在沙发上不动。爸爸主动请缨说他来,然后进了卧室。我呢努力镇定,其实心里又委屈又烦躁,好像一个膨胀的烦躁气球,拆了一袋坚果飘进书房,翻开书,假装卧室里的一切与我无关。不久,卧室里平静下来。我看了一两页书,坚果一袋还没吃完,卧室里又响起了朱古力的哭声,这个时候我的烦躁值应该有120分。朱古力哭声持续,书是看不下去了,囫囵吞了剩下的坚果和果干,同时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因为有蚊子?赶紧吞干净嘴里的食物,进房间开灯,果然,一只大蚊子停在床头,啪一下,死了,也泄我心头之“恨”。朱古力爬起来了,一看,脸上、耳廓上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左半边的脸都肿了,擦茶油、抱哄,一波操作,娃平静了。也再一次证明没有无缘无故吵闹的宝宝。把娃交给爸爸,我去刷牙。房间里传来爸爸给朱古力讲绘本的声音,朱古力还奶声奶气地学着说“dou”(狗)、“ma”(马)、“niao” ( 鸟)……这个时候烦躁气球已经瘪了,反倒觉得岁月静好,十分和谐。终于,神兽又进入了梦乡。凌晨时分的爹妈血槽早就空了,很快入睡。迷迷糊糊中,朱古力又开始哼哼唧唧,天都要蒙蒙亮了,妈妈的心里阴影面积无限大,无法计算。理智和我的睡意在打架,好想哭!想哭的冲动不完全因为当下,而是很多次被睡眠剥夺的累积。我的烦躁已经没有力气再吹大一个气球了。我在等着朱古力自己精疲力尽然后停止并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在哼唧,我想她可能是折腾得肚子饿了,想喝奶了。想着喝完奶她就不闹了,我也有动力起来泡奶。看着外面微亮的天空,心里感觉甚是苍凉……估计没等她喝完奶,我已经睡着了。第二天上午感恩家人让我补觉到了十点多,睡饱起来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来不及哀悼昨晚的烦躁、愤怒、委屈、幸福、希望……新一轮的起起伏伏,甜蜜、负担、甜蜜、负担……接踵而至。这就是当妈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