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看着小儿,让他叫爸爸,他一句也不叫。妻说我不在的那几天,每天爸爸爸爸的叫不停。到得回来的第二天,终于听到他稚嫩的声音喊着爸爸爸爸。抱着小儿,他的小手在我脸上动着,柔抚的动作,配着小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声音,时光仿佛一下子静止了,心中一阵安然。而昨天去按摩店做身体,技师纤细的小手在背上推着,那一刻身轻似云,一样的惬意无比。
前几日在山里走着,来到一个村子,前方一座石桥,桥边有颗400年的大树,就在树下喝口水,小坐歇息,不久,蝇子飞了过来,在我腿上爬着,我驱赶着它们。一阵风拂过,树上飘落下几片树叶,叶子很轻薄,风儿也不大,飘落的速度很是柔缓,但终究是短暂的旅程,于观者的我,只是一段小憩的时光,对于树叶,却是人生最后的旅程。看着叶子的飘落,感受着蝇在脚上爬来爬去,一时也觉得蝇也并不那么可恶,它们的触角之柔细比之技师的纤手,比之小儿的轻抚,只有更轻更柔。之前之于蝇子的厌恶,纯是分别心作祟,之于蝇,大可如技师,如小友,它们在我静坐歇息的这会与我来作伴,正行着按摩的奉献,心中一时解脱,拿出本书,就在石上,树荫蝇伴,入到书的意境里,时间虽不长,却完全的投入了。
有一次技师问:你老婆会生气吗。我说:天底下哪有不生气的女人。回答着她的话,想起前时的一件事,带着小儿去打预防针,旁边一对小夫妻,争执着,女人生气为何挤了母乳,却要给孩子吃奶粉,男人用手拨弄了一下女人的乳房,反驳说:你这奶也不是什么元素都有的。与媳妇儿听着这话,只能相对一笑,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婚姻恐怕仅是为了结婚为了要生孩子吧。
知道人必有情绪,必会生气,生气实在也就无关紧要,更无必要在对方生气时与之争执,生气与笑语嫣然并无太大分别,带着泪的笑岂不是更娇美。与争论相较,我们需要的仅是时间的化育,一场春雨而已,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与没有爱相比,不会爱更可叹,与孤独相比,无法孤独才是悲剧。沉默时享受孤独,雨过天晴时享受有陪伴的孤独,孤独不是寂寞,是内心深处的安然和无分别的心。
可惜人生的境界,大多是能看到想到但做不到,如果看也看不到想也想不到,那定是投胎时被深深的蒙蔽了智慧,就实不必与之谋,更何论争执了!
今天拍的主题是树,人有人的魂灵,树有树的筋骨,它们与人一样,都在风雨飘摇中活出了他们自己,人生来只有肉体,肉体是母亲的十月怀胎,灵魂却只能靠自己去修,肉体的怀胎仅十月,灵魂的怀胎却是一生,未到死时,不见分晓。
于所经历的不再有否定,坦然的是肯定,当下的就是好的。就如弘一法师说:咸也好,咸有咸的味道。平凡平淡如斯,又大美如斯,以前不懂法师平淡的话,待我有些体悟时,已是千帆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