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要过年了。曾几何时,我已对年不在盼望,不在欣喜,只有儿时的年时时在记忆中,那怕经过多少磨难,那怕经过多少坎坷,永远珍藏于心,任岁月的变迁,任年龄的增长,妈妈的味道永远是我儿时的年。
自小失去父亲的我,生活里永远是妈妈对我疼爱与照顾,还有姐姐们、哥哥们的庇护。虽无父,但童年也充满了快乐。
我们的日子虽并不宽裕,但每年年前,妈妈总会扯几块布让裁缝给我们做好过年的新衣。除夕夜穿上新衣与小伙伴弹大豆,赢瓜子。
妈妈是个要强的寡妇,她总会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她总会把只有玉米面和莜面做出翻新的花样,她总会把我们的衣服缝补的整整齐齐,洗的干干净净。
她说:“衣服不在好坏,只要能遮羞就行,只要每天干干净净的,穿着整齐就好。”我们从未在别人的眼里低人一等,从未在别人眼里缺吃少穿,我们是幸福的,因为有妈在。
每年年前,妈妈就早早给我们准备好正月的干粮,用小米研磨成面,再用小苏打和好面,等面由一小团发成一大盆时,妈妈就上锅蒸,一个又一个黄澄澄、虚腾腾的米面馍馍出锅了。
我们总会迫不及待地不怕烫嘴地吃上一个,好甜呀!妈妈看着我们的馋相,总会笑着说:“慢点,别烧着。”
每年年前,妈妈还会找五、六个街房邻居压土豆粉条,这时家里是最开心的时候。
只见她们有的拉风箱,有的挖粉面,有的洗压粉的机器,还有的看水开了没有……严冬,在蒸汽里个个汗流浃背,不一会儿滑滑的,白白的粉条在锅里像海浪翻滚,再经妇人们之手一绕,就成了一坨粉,放在用高梁杆做成的篦子上,等放满一篦子,就放出院子里,让严寒把它冻成冰坨,等正月里每日吃上半坨。
完工后,妈妈就请街房邻居开吃,她们个个抓点咸盐,切上葱花,倒些醋,浇上辣椒一吸,洁白滑溜的土豆粉就进肚子里了。妇人们总会尽性去吃,妈妈也笑着跟她们一起吃。
我们小孩早跑到妇人们跟前嚷着吃,一人拿上一个大碗,一吸溜再一吸溜,哦,一大碗立马进肚。我们这群吃货呀,吃完就跑出去玩。
儿时从不知苦是何味,一味地贪玩海吃,只要妈妈在,只要是妈妈做的,一律津津有味地通吃。
那年正月,妈妈总算给我们开了一次羊荤。锅里的水一开,把山药条,挂面,米饭,干菜外加荤菜弯弯曲曲的羊肚丝放在锅里,再放入盐、菜籽油、酱油、花椒作料,一锅香喷喷的汤面出炉了。我们围坐在锅前,妈妈一碗一碗地盛上递给我们,看着狼吞虎咽的我们,妈妈笑了,我们抬头也笑了。
儿时的年,是温馨的年,是幸福的年,是团团圆圆的年,更是妈妈无私的付出的年。
儿时的年,有妈妈在,我们快乐;有妈妈在,我们有家;有妈妈在,永恒的爱才有归宿。
儿时的年,让人回味,回味有妈妈的日子,儿时的年,是妈妈创造出来的幸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