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人,一生中最完美的角色,就是成为一个母亲。孩子的到来,触不及防而又理所应当。当他们凭借你而来,而又开始不属于你的人生,是一场不可避免的角逐。从当母亲开始,人生才算完整,开始体味世间百态,懂得人情冷暖。
孩子时的我们总是天真浪漫,最喜欢问父母,我从哪里来?被告知的答案千奇百怪,垃圾桶里捡来的;耕地松土时翻出来的;河上漂来的;充话费送的等等,这些答案总是更让孩提的我们疑惑。为什么所有小孩子都会问这个问题呢?只是由于三岁之前的事情,印象全无,不知道最初自己的样子。
而当了母亲,人生的这部分空白,总算填满。仿佛看到自己凭借父母之间的爱从另一个时空而来,从十月怀胎到呱呱落地。你感受孩子的生命,何尝不是感受自己出生时候的心跳和不安。就这样墨墨来到了这个世界,作为我的女儿。
由于早产,襁褓中的她有些瘦弱,哭声微弱。后半夜,天空有月,她顺产而来,没有想象的红润,白胖,而是皱巴巴的一团。我当时有些害怕,怕养不活她。现在想来,才明白母亲总是唠叨,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怎样怎样,我总是尴尬不已心里颇有些埋怨她,现在才明白了这种心情,甜蜜而又担忧。感觉婴儿太过圣洁而神秘,不知道我这寸土之地,是否适合她的生长。
刚出生的墨墨,哭了一会后,就睡过了,眼睛始终闭着,我又是担忧,不知道她是否感受的到光线,是否能够睁开眼看看我。我来不及说什么就昏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她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四周,不着痕迹,无任何停留,飞快浏览,仿佛望向了我,但是又仿佛透过我望向了我所不知道的空间。她就像神秘的天使,不动声色打量着她降落的人间和家庭,目光超然而又无所执着。
出生几天之后的墨墨,在睡着之后,梦里的活动也是丰富。她会说梦话,我不知道她在说着什么,只知道她声音细弱,但是又感觉异常清晰的说着,跟成人一样,说着梦话。她会梦中朗声大笑,不知道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她是笑不出声的,但是梦中笑声清脆响亮。她会梦中哭泣流泪,都说刚出生的孩子哭泣无泪,无关悲伤,但是梦中的她嘤嘤哭泣,万分委屈,有泪流下。我总觉得孩子是异时空的穿越者,仿佛下了两生咒,醒着的他们纯净如纸,不着颜色,毫无情绪,但是梦中的他们在经历另一时空的离合悲欢。我常常猜想,是不是人类睡着的时候灵魂在另一个时空也经历着,而有些在初醒时刻留下记录,我们称之为梦!
墨墨半岁的时候,虽然依旧不会言语,但是我听到她的声音都已经能够分辩她的需求。我总觉得是我们的记忆细胞在翻译他们的语言,这种记忆源于我们的初生时节,根植于基因。这套语言,与血脉相连,基因相通,别家的孩子不同的单音节,并不理解,但是自家的就像植入了翻译软件一样,沟通无碍!孩子是个很神奇的物种,你看着她,呀呀学习,小手乱抓,翻身坐稳,蹒跚学步,仿佛重新经历了人类的进化,一步步智力开化,直立行走,站在了食物链顶端。尤其刚学会走路,走出一步,回眸望来,萌萌地对我一笑,彷佛等待我的鼓励,而后继续向前。
就这样她在自己的人生路上渐行渐远,走出了我的视线,她那背影让我想起《目送》,我喃喃自语“不必追”。儿女毕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可能我能帮忙的也就是在她刚刚蹒跚学步之初,等她走稳了,我能做的也只有目送和放手。其实,我是要感谢我的女儿,因为有了女儿,我才觉得有了家。家,这个词语,带有温馨的气息。两个成年人在一个屋子里,却没有人的气味,即使有了那一张红色的结婚证,也不能称为有了家。但是有了孩子,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孩子的哭泣欢笑,突然觉得热情洋溢,屋子变得特别温馨,有了孩子,才有了家。
越过了岁月的山丘,一不小心白了头,也搞不清楚下一代年轻人的开心和忧愁。只能默默希望,岁月慢慢流,留多些日子,让我们一家人一起走。
<<2017,我们一起>>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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