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冯仑一样说话,就要像冯仑一样思考——冯仑的哲学

冯仑的哲学   刘威

冯仑,1991年创建万通,现任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当然,他还有着很多的头衔,除了成功经商之外,在其他领域他也很具禀赋和才华,被誉为“商界思想家”“地产哲学家”。

冯仑说:“如果一个人喜欢历史和哲学,心就会变得强大无比。因为历史讲永恒,时间上的永恒;而哲学讲无限,范围的无限。有了永恒和无限,别人无奈时,你就会释然;别人恐慌时,你就会勇敢;别人无知时,你就会清醒。”

在企业界,冯仑以“说野蛮段子”著称,在网上流传甚广。比如,他说:“只有站着的男人才配当梦中情人,躺下的肯定不算。”“在海口看见那些烂尾楼就像看到了初恋情人如今已经满目疮痍。而看见那些新起的楼盘,就像看到了初恋情人的女儿,猛地一看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又不是。”“时间决定一件事的性质,包括企业的性质。比如赵四小姐16岁去大帅府跟张学良,她去一年,是作风问题;去三年,是瞎搅和;一去三十年,那就是爱情。”“跟谁一起做事决定事情的性质。民初名妓小凤仙,她要是找一个民工,扫黄就扫走了;她找蔡锷,就流芳千古;她要是跟华盛顿,那就是国母。所以,不在于你接客不接客,不在于你干什么,而在于你跟谁做。”

冯仑写过一本书叫《野蛮生长》,里面的“段子”俯身可拾。在新书首发式上,王小丫被请来当主持人,她一本正经地问冯仑:“这里有几个词:管理、金钱、伟大、女人、政商关系……冯总,您最想从中挑哪个词来阐述您的观点?”冯仑毫不犹豫地答:“我挑女人”。

但是冯仑并不同意自己说的是“段子”。“我最多是像李敖一样,把正经的事用荤的、素的、俚语的、民间的方法揉碎了说,有时是性解释而不是诲淫。

冯仑说:“当别人认为一件事情有绝对的是非标准的时候,我看见的都是相对的。”比如爱情,冯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东西。他认为,爱情是私有财产继承制度伦理化的一个包装——要保证财产由自己的子女继承,由对偶而配偶,最终成为一夫一妻制,并且被美化:一对一叫多情,一对多就叫滥情。“人们都说追求爱情,要是有,保存就行了,还追什么?”

冯仑习惯于把神圣的东西“掰开了揉碎了”来看,让大家看到“原料”。“不是我失望,而是世界本来如此。你希望,只是你的幻想。”冯仑自认是一个企业家,但他不认为办企业的人都可以称为企业家。“企业家是什么?就是职业运动员,就是刘翔,为了那一瞬间的辉煌拼命努力,他身上每一块肌肉的配置都是有标准的。一般老百姓也锻炼,但是没有标准,那叫健身。”

除了发表高深的专业理论,冯仑也喜欢讲一些轻松的笑话。潘石屹就非常羡慕冯仑的“巧言令色”。“他的段子是一流的。”只要有冯仑的地方就会笑声不断,他总是能把专业的东西用生活化的故事讲述出来,既形象又生动。即或是在非常严肃的场合,他也能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话,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冯仑的“教授”别号就此远播。冯仑说如果当初不是遇到一些事情,也许就是一个老师,“传道、授业、解惑”。因为他非常喜欢中国文人“天人合一”的境界,所以时常把老庄哲学挂在嘴边。

1991年,冯仑和几个朋友去海南创办万通。开始也有很多种选择,但最终确定的第一个项目是房子,这样就一直做了下去。冯仑曾说:“如果我们当时确定的是开火锅店,现在也就成了开火锅店的了。这就是生活的偶然性,实际上并没有太多高深的东西。就像你偶然嫁给了谁,一生就跟了谁,这就是命运。”

后来冯仑也遇到了很多事。以前的朋友离开万通自己创业,但他们还是好朋友,不能说离婚了就不能见面。用冯仑的话说就是:“我们俩(冯仑与潘石屹)不叫分家,是‘协议离婚’。为什么‘离婚’,因为大家对下一步怎么走都没有底。他执意要往东走,就可以活下来。我说往西走,可以突围。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兵分两路。”

一个人经历了很多事情后,就会发现分离、公司起伏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我经历过离婚,家庭变故,现在已能很平和地去看待一切。他们说我是地产界的哲学家,我无非是地产界董事长里面上学时间比较多的。”冯仑说。

生活中,冯仑把他的学术背景同样运用在了生活中,办公室不再是商业办公室,而变成了书房。或许很多人都以为万通董事长的办公室一定豪华、气派、现代,因为他总是在为高端人群建造房子。可他的办公室更像是书斋。古朴的家具,线装书,相衬他鼻梁上的眼镜,休闲布服,如同一位历史学教授走在时光隧道里。而他说话却风趣、幽默。这些原色的古木家具,还有半坡时代的古董,与这些很有年头的书籍,构成一幅和谐的图画。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完全在他的小世界中体现了出来。

二十多年前,冯仑的说话方式并不是这样。他回忆那时候自己的口吻更像是一个机关干部。“你一生经历的事情都会在表达上留下痕迹,并不是有意为之。如果你无罪坐牢一年,癌症误诊,非典疑似,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能心平气和去吹捧、大家说好你也说好吗?”冯仑以此为例来说明自己的说话方式是被扭曲的结果。“我糟蹋自己总可以了吧?我娘的儿子我做主,我想欺负他就欺负他。”

从经济学本科到法学博士的经历给了冯仑逻辑训练,而阅读小报丰富了他的民间语汇,转换了他看待事物的角度。

冯仑认为,一个人要做到达观、犀利,首先自己必须是真实的。“你不真实,你就看不见真实。内心要自然、平静,极度放松。当然,还需要思考和阅读。”而为了传播观念,一个人就要具备多种语言系统,比如不同国家的语言,不同阶层的语言。“你可以用英语说,也可以用汉语说,可以用学者的语言说,也可以用流氓的语言说。这样,任何场合听众都爱听。”

语言是思维的媒介。像冯仑一样说话,就是要像冯仑一样思考。也许在生活中,很多人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学习哲学到底有什么用?其实哲学并不是告诉你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而是你可以选择用多样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李小龙功夫了得,被评为世界七大武术师之一。当年在美国上大学时,李小龙选的就是哲学专业。他认为,哲学,尤其是中国哲学中的阴阳思想能够很好地解释并指导他的武术思想。哲学并不能教会你某一门具体的职业技能,然而哲学却能教会你如何思辨思考问题,如何理智地看待人生,充实你的精神世界。所以,哲学的益处不在眼前,而在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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