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是一种幸福

    我现在已经进入花甲,对美食欲望犹如柳下惠是坐怀不乱啦!现在参加宴席的机会真的是太多了,动不动就有结婚宴,满月酒、升学宴、生日宴。元旦、五一、国庆、端午、中秋,春节、母亲节、父亲节、各式各样的节假日,只是换个名头吃喝而以!宴会像打过来的乒乓球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宴席上也会有自己喜欢的美食,可吃不了一会就饱了,尤其是在自助餐厅,看着别人大快朵颐,突然感觉自己好无能,恨不得再长出个胃。现在会经常回忆起儿时的许多美食,和那时对美食的无限垂涎的景象!

  我是60年代的小孩,小时候父母都上班,但不知为啥,总让我感觉家里好穷好穷,我虽然是个女孩,可比男孩还野,因为我们是钢厂生活区,住在边上的农村孩子也会在我们这上课,我们下课就会跟他们去农村,爬树摘桃子没熟也吃的狗屁鲜甜,又一次我被农民逮住,他扣了我的书包,问我是哪里的,得知我是厂里的孩子,就让我带点厂里的焦碳来给他们做燃料,我第二天书包背了很多炼钢用的焦炭,农民让我们自己上树随便吃。那时候的桑果、枣子、都是我们虎视眈眈的猎物,我们还会去菜地偷毛豆,山芋。自己在地边挖个坑烤着吃,有时候会想现在的烧烤,是否由我们那波小伙伴们最先开的餐厅呢!那个时候每天好像每时每刻都在为吃绞尽脑汁,妈妈说我们的肚子是漏的。我们每天放学就到野地里找任何能吃的东西,从地底下挖茅草根,像是莲藕的迷你版,吃起来有些甜味。只能过嘴瘾不管饱。还吃一种叫毛毛真针的,剥了外面的绿色皮露出毛乎乎的绒草,一口吞下韭菜一样粗,小指头一样长的毛条开心的不得了。

    只是这些东西并不多很难找到,有时候同学妈妈把吃不完的雪里红晒在室外的铁丝上,我们就会和同学监守自盗,拿一颗装入书包没事拽一根放入嘴里嚼幸福的感觉弥漫了整个童年。这几十年我对梅干菜情深谊长!那时的糖果是棕黑色,我们都称他为狗屎糖,偶尔吃上一块,幸福的像过年。听大人们说台湾是盛产糖的地方,如果台湾解放了一分钱能买五块糖,我们小朋友没有事就念叨,台湾快点解放呀!我们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吃糖了啊!小时候食欲旺盛的可以吃下一头猪,一到夏天经常和大人们一起下塘摸螺丝。回去用清水养两三天,用老虎钳剪去尾巴红烧,晚上坐在凉床上吃,特别幸福!现在人过了清明就不再吃这种东西,说有虫卵。我们那时候很多东西都是连着泥巴一起吃,没有什么孩子生病的。我到初中下午放学,饿了就盛点中午吃剩的干饭,倒点开水加点酱油,挖点自家腌制的雪里红,搅拌一下好吃极啦,我现在没胃口的时候也会如法炮制,只是没有了当时那么强烈幸福的满足感了!所以珍珠翡翠白玉汤,说的就是皇帝想找曾经饥饿时的美食感觉,可时过境迁。一切美味都必须建立在饿的基础之上才有意义,否则山珍海味你一样时同嚼蜡。我上高中时看过一本书,说慈禧每天面对一桌子饭菜根本吃不了几口,我简直不可思议。我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放肆的大吃一顿呢?年少的我每天和饥饿做伴。饿也是会能生出很多智慧的。我们会将家里的山芋粉丝,放在煤球炉里烤烤,立马会变得雪白肥大,像爆米花一样撑开的点心,尽管没有任何调料,可一样吃的津津有味,如同山珍海味般鲜美!

  我对老公说小的时候最应该吃的时候,没东西吃现在老了,怕三高就这不敢吃,那不敢吃,每天却有很多美食就放在你眼皮底下,让你看的心碎,每天还不得不计算热量是否超标,关键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美食,还能诱惑到你了!人生最大的悲哀,是因为没有了欲望,也就失去了生活的全部快乐。想起了哲学家叔本华说“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当人们欲望得不到满足时会感到痛苦而当欲望得到满足时又感到无聊。”人生也许错过才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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