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罗亦轩他们几个得意门生奉了师命,将师母捧得天上有地下无,施月明还是泄愤似的一杯接着一杯。
泄愤的结果是,师母醉了。
师母的酒品还是好,虽然醉了,也只是挂在钟教授身上嘟囔。
“钟元瀚,你混蛋。”钟元瀚把她放倒在床上,她嘴里仍是没停。
“好好好,我混蛋。”
“我说不结婚的……我说不去的……什么音乐会,什么沙龙,什么校友……让她们笑话我……”
钟元瀚蹲下来给她脱鞋,施月明一脚蹬过去,“别管我,我要睡觉!”十吋高跟鞋,他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男人叹口气,又来帮她拉拉链,解扣子,然后拖她去卫生间洗澡。克制身体反应蛮难的,但她人不清醒,做了总觉得自己像禽兽,只好掐自己一下,然后安顿好她,自己再去冲凉水。
施月明这一觉可称香甜,醒的时候他还在睡,翻过身看见他眼下一团乌青,倒是吓了一跳。
“钟元瀚,你跟别人打架了?”
他揉揉眼睛,“哦,你干的。”
“我做什么要打你?”她头脑一片空白。
“不是你,你的鞋踢的。”
施月明捂住脸,十吋哎,简直可以杀人了。十分理亏地捧住他脸端详,“离眼睛好近……你傻的,我发酒疯也不知道躲。还疼不疼?”
跳下床去找药油,居然自己穿得整整齐齐?
“钟元瀚你改吃素了?”她一边涂药一边盘问。
“你醉得人事不醒,我一个人穷折腾有什么意思?”他撑起来,“不然现在补偿你?”
“不要得寸进尺喂!我今天真的要上班的,哪像你们那群太太,又是音乐会又是沙龙又是看电影,悠闲得不得了。”
钟教授领会精神,托人去搞到两张纽约爱乐乐团的演出票,携夫人盛装出席。钟师母在交响曲宏大的乐章中睡着了……
“还是我陪你看电影吧。”钟教授夫妇成了附近影院的VIP 金卡客户,差不多光顾了年内上映的每一场爱情电影,从好莱坞到宝莱坞,从日影到韩影,基于钟师母总是看哭,钟教授也就没什么机会睡着。
钟教授与钟师母真的很恩爱。
钟教授和他那个太太也太喜欢秀恩爱了。
两种声音,不同来源,说什么的都有,慢慢的,施月明也就习惯了。索性有一回吃饭的时候明白说了自己的学历和职业,两种说法没变,不过分别又加了许多形容词和细节描述。
“钟太太,护照拿给我。”钟元瀚回家放下包。
“做什么?”
“下个月去美国开学术会议,你请年假一起去吧。上回年会回来不是气鼓鼓说没去过美国吗?”
钟师母欢天喜地落地的第一件事不是倒时差,而是急着约苏美珊出来吃饭——不把钟元瀚领出来现,那就不是她施月明了,反正香港的同学那边她都现过了。
得意忘形酒足饭饱出来,施月明拖着男人吹海风,“钟元瀚,你原来怎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说小朋友应该是爱情的结晶?”
“不是说不提这件事了吗?”
“要不然,我们试一试先?”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