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一切从新开始
我叫白马是夜郎国的大将军,也是夜郎国唯一的女将军。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只是小时候一个人沦落街头被别人欺负的时,是一个男孩救了我,并把我带进了一个四周围着高墙的庭院,那个庭院四周高墙都漆这朱红色,庄严肃穆。我很小心的在这个庭院里生活,甚至每天的一小步。我唯一能感到温暖的是月夜。月夜是救我回来的那个男孩,他每天都会来到我的房里陪我说笑给我讲有趣的事情,那时他就是我的全部。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我在无意之间拉开了苍穹之弓,那是一把足以让天下人震慑的弓。
我的地位似乎随着弓的拉开而上升,月夜开始教我武功,刀枪剑戟,最后我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具有战斗力。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战争,本不属于女人的战争却要让我加入 ,每次出征之前月夜都会交给我一壶酒,他告诉我那壶酒叫醉生梦死,会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但只有面临强敌时才能喝下。我从未喝过哪壶酒,人间的战争有了月夜就可以,我只负责杀敌,拉开弓的每一箭,都会有一个敌军应声而倒下。 但是夜郎国最大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那些强大的妖。这些妖具有强大的法力,为祸人间。其他诸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害,只有夜郎国没有任何损失,因为月家的存在。
王派月夜剿杀这些庞然大物,月夜又将任务安排给我。我拿上弓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夜郎城,不是为了国家,只是为了他。
妖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阻止妖族的士兵靠近我的身体,但最终还是因为筋疲力竭而倒在地上。我的双眼因受到兽族的攻击而渐渐地视线显得模糊,在我完全失明之后。站起身依然挥舞者手中的长剑,我知道月夜喜欢我带着胜利回去。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够了”平静而又冷漠。我挥起长剑向他刺去,却被抓住了手腕我问他是谁,以便分散他的注意力撤出自己的手,可是我没有办到。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痛。像是月夜每次见我出征回来时那种喜爱的眼神拂过全身一样。我静下心来问他是谁。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在龙的肚子里活了三百年早就忘记了姓名,肩膀上纹的是蝴蝶,让我叫他枯叶。
枯叶——你若幸福,我成全你
我在龙腹里活了三百年,刚刚出来就见到了她,手持长剑在兽群中挥舞着。那一袭淡蓝色的裙子上沾上了点点的血迹,也是一种惊艳的美丽。她被兽族打倒在地没有见她眼中滑落任何泪水,只是站起来继续挥舞长剑,殷红色的血液地在她那恬淡的脸上给她也增加了几分妖艳。
我走上前去想要相认,她却早已忘记了我的名字。我可以感觉得到在我说出我活了三百年后她所起的杀意。我告诉她我不是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肩膀上纹了一只蝴蝶,叫我枯叶吧!她信了,一如三百年前一样还是那样的纯真。我问她的名字。她告诉我她叫白马,再说出她的名字时,她在笑她很期待,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她告诉我白马是月夜给她的名字,征战四方,以及杀洪荒四兽都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他。我有些心痛,脱口而出“那我呢?”她一愣,摇了摇头告诉我“我们只是朋友”她的表情很坚定,似乎一辈子都只是朋友了。我说话开始有些颤抖“我带你去治眼睛吧!”不知道她感觉到了没有。
夜很静,天空只有一轮孤月。我们坐在小山坡上相互靠着对方的背,她对月喝着酒,脸色显出点点红晕,那种感觉很柔美。她问我“你觉得我还能看得见吗?”我静静地享受着美丽的时光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说话。直到她喝完手里那壶酒,她问我“还有酒吗?”我看见她腰间分明挂个酒壶,提醒她“你的腰间不是有酒吗?为什么重来不喝腰间那壶酒”她摸着腰间那壶酒,一脸的憧憬“不,这酒不能喝,这是月夜给我的,他告诉我这就可以忘了疼痛,忘记一切”然后我们再一次的安静下来。忽然她对我说“我们去雪山吧!听老人说雪天莲蕊能做出一种叫无水的胭脂。月夜曾说过我的眼睛最美,但是我却看不见了,我要用无水的胭脂来弥补我的缺憾。”我的心像是被刀子插了进来一样,那种疼痛就像刚刚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的被别人刺进了刀子。我们各怀着不同的心情,走进了雪山,狂风大雪让她体力不支。我背起她继续向山顶进发,越向山顶风越大,雪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的呼吸已经微弱了。我把她抱在胸口,希望可以将她融化在我的臂膀之中。
一切正如我所料,雪山上并没有什么雪天莲蕊,只是空荡荡的茫茫的白色。她的淡蓝色裙子倒像是雪天莲蕊一般,恬淡中带着一丝妖艳。
月夜——爱和誓言难以选择
我最爱的人终于要回来了,自从从父亲死后白马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每次她出争都不过一个月,这次却出去了半年。她可爱的脸庞一直在印在我的脑海,不怕战争的她却害怕几句玩笑,每次和人开玩笑时她都会羞红了脸。
我站在城门上回忆着、期待着。但是我爱的人没来,迎+来的却是王的召唤。我飞骑向皇宫奔去,我并不是喜爱皇宫,而是接受命令后再回来等待我爱的人。皇宫里王看着我“我已调动南锤众属,月夜这次我要你领兵,夜郎城绝对不会包容一个活了三百年的妖怪”我瞬时间木然“我要和他在一起”我的声音很小,小的好像只有我自己听得见。王在金殿上大笑,然后用冰冷的语气对我说“你家族时代金戈铁马,难道你要毁了这一切”。我沉默了,我想起父亲死前对我说的话“月夜,你是月家唯一的子嗣,你要光复月家”,还有我在月家祠堂对先祖发下的毒誓,还有那些死在兽族的士兵。我不想和我爱的人对峙,但对父亲及列祖的誓言是我必须要履行的,我沉重的点点头。王很满意。
我再次回到城门时,不是期待而是希望,希望他们不会再回来,或是晚一些在回来,但这一次他们来的很快,我听见士兵们在议论“白马将军怎么和龙妖在一起”“是啊!他怎么对的起死去的士兵。”我严厉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他们闭上了嘴巴,但却闭不上心。
白马走进身边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鼻中,那是她特有的,世间所有的胭脂都没有她特有的香气好闻,她扑在我的怀里骄傲得向她带来的人介绍“这就是月夜,他来接我们了。”我的心瞬间被击痛,我又开始自己矛盾了。我想过要陪她流浪,可是父亲死前的嘱托以及列祖列中祠前的誓言我不能忘。我瞪着龙妖“是你伤了她的眼睛。”龙妖没有回答,她却说话了“不是的,是他救了我。”她的语气中有一丝的炫耀,拉着我的手“不要伤他好吗?”她是在求我,就连我被父亲痛打的时候,她都没有求过,如今却为了一个妖求我。我真想软下心来,可是王的命令却来了,飞马上喊着“月夜将军,王要你杀了活了三百年的妖怪。”我分明看见她的脸上由喜悦变成了惊恐,她的脸色似乎在问我我的想法。她没有说话走到龙妖身边。她太了解我,知道我的决定。当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我都想不到自己会那样的绝情“杀了他,和我回去”。她摇头,解下腰间那壶酒,大口的喝了下去,哪壶酒叫醉生梦死,喝了可以忘记疼痛和过去,她笑说“这酒太烈了。”我笑了世人负我,我何必要怜世人呢!“你们都要死”。
白马——起于我,终于我
终于见到月夜了,扑在他身上时以感觉他变了。当王的命令传到我的耳里,我惊了,我太了解月夜了。我不想让他为难,但我不能让枯叶死,因为在雪山上没有他,我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当枯叶把我搂在坏了时,我笑他。他说“胸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靠在我的怀里你就不会冷了。”我安静的享受着温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的背上我很享受,我曾想让他放我下来,他就是不肯。“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你能背我翻过多少座雪山”我问。他望着前方“背到我死,一定把你送回他身边”我在他的背上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我还是没有忍住,泪水滴在了他的背上,不知道他感觉到没有。他忽然问我如果我的眼睛好了最想见谁。我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他的苦笑“你是想见你的月夜吧!”我摇摇头想告诉他“如果我的眼睛没有被这场雪灼伤,我最想见的人是你。”
月夜的大军已近,我已经无暇在回忆。解开腰中的酒,那是月夜给我的。醉生梦死。对,就是醉生梦死,喝了它我才清醒了,我爱的是枯叶,对于月夜感觉就是一种感恩吧!
我不知杀了多少夜郎国的士兵,最后我已记不清自己怎么逃出来的。醒来已经在树林里,枯叶就在我的身边。其实我们并没有走多远,月夜大军又近。我唤来枯叶,要他为我去找无水。我被他打晕了,在模糊之中我听见了马蹄远去的声音,然后就是他的声音“雪天莲蕊一直缝在你的衣角,我背不了你一辈子了,天亮之后忘了我。”
醒来时已不见了枯叶的踪影,我独自守在城门旁。他说过要回来找我的。
写书人——一切的一切待我从头说来
又是一个端阳,她等的人还未回来。又是我陪她烂醉在酒窖。我拿出写了三年的书,一页一页的撕着,一页一页的扔进火里。看着火光回忆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我是个说书人有时也会写写书。那也是一个端阳,我在讲着自己写的故事。下面的一个女子独自的在喝酒。我的说书场人虽多,但很少或是几乎没有女人在这里。我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她以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嘴里喊着枯叶。我静静地等着她的醒来。醒来后她就让我帮他写书,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我说“给我三年,我还你一个完美的故事。”她笑了,笑我一个写书人竟然用三年来写一个故事。
其实我只想把故事写完整。故事要推倒300年前,一个叫做晨凉的药师为了等雪天莲开花,在雪山上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雪天莲的开花。雪天莲蕊可以做成一种叫做“无水”的胭脂,可以保持青春永驻。他想将无水送给自己的爱人木叶。但是无水可以永葆青春的消息传到夜郎王的耳朵里。夜郎王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很会用人派月策去击杀晨凉。月策是晨凉的结义兄弟两人亲如手足,月策不会对晨凉动手,晨凉也重情重义,不会对月策动手,奇宝自然得到,但是夜郎王没想到的是除了晨凉没有任何人会使用雪天莲蕊的方法。
木叶以为她的晨凉还会回来,等了三百年没有见踪影。她要寻找他的爱人,却在海边晕倒,被赶到的月夜带回家,醒来之后就忘了自己所有的事。她记忆中的事都是月夜讲给她的。至于晨凉他为了拿药引,在龙腹里活了三百年。他太清楚除了自己没有谁会使用无水。
三年,整整三年了。白马在我的书场里也等了整整三年,她忘了一切只记得她要等一个人回来,那个人的名字她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