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已经9点钟了,催促他去洗澡睡觉。不料,儿子把耳朵关上了,充耳不闻,只是一心一意地捣腾他的玩具。爸爸催了几次,不见效果,下了碟令:“再不去,明天我不会去送你上幼儿园的。”儿子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说:“明天,我妈妈会送我。”爸爸不客气地说:“好吗,你去找你妈妈,反正我不会去送你的。”儿子见他爸爸说得这么坚决,知道他是认真的。心里不免有点发怵,丢下玩具跑过来问我:“妈妈,你明天可不可以送我去上学啊。”我见他问得奇怪,说:“怎么啦,为什么不是爸爸送嗯?”他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说:“我不去睡觉,爸爸说明天不送我了。”果然事出有因,我弯下腰说:“儿子啊,妈妈上班时间很早,你能起得来吗?”儿子忙小鸡啄米般点头说:“能啊,妈妈你要叫我啊。我可以起得很早,天没有亮就起床啦。”我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好吧,不过以后要早点睡啊,早睡的孩子更加聪明。”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地还在睡觉,儿子已经醒来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抓起床头的衣服,光着脚噔噔噔地跑到客厅去了,自己坐在沙发上穿衣服,然后,一边玩玩具一边等我起床。
我带他出门,给他买了小包子和一瓶牛奶。他拿在手上就要吃,我想阻止他,毕竟边走边吃不是好习惯,而且对肠胃无益。儿子却认真地说:“我们老师说了,早餐不能带到教室去里,要在外面吃好的。”他大口大口地吃小包子,小嘴巴上油光发亮。他问我拿了餐巾纸仔细地擦,已经懂得干净整洁了。
到了学校,空荡荡的,是罕见,也是情理中的第一名。他说:“妈妈,你先去上班吧,我自己会上去的。”我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校园里又空旷得寂静,觉得不放心,坚持送他到教室。我说你一个人准备干什么呢。他说玩玩具啊,一边玩玩具一边等他们来。看着他孤单幼小的身影,我又折回来说:“你还是把门锁了吧,等他们来了再开门。”孩子说:“可是我们教室的门从来不关的啊。”我只好解释给他听,因为今天太早了,早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不关门不安全。平时有许多人,当然可以不用关门。他听进去了,捏着钥匙转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锁锁上了。
今天晚上,我们从外面回来,已经不早了。还没来得及催促,他自己去拿了睡衣睡裤,准备去洗澡了,他轻声地说:“还是要快点,不然晚了,爸爸不会送我去上学了。”
我听了,心里不由一惊。我看到爸爸朝我挤眉弄眼,露出会心的笑容。看来,我真是低估了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