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讲李一咪的故事,留存心底的思念。
八
可惜这样梦境般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日子里,笨笨突然走失了。
那天中午儿子上学去,刚走到门口,又马上折了回来。他急急地叫妈妈,说看到笨笨跟着出了门,往大门方向跑了,还看到一辆轿车从门口驶过,却不见了笨笨,让妈妈赶紧追赶。
但等母亲急慌慌追到大门口,又一路找寻回来,哪里还有笨笨的踪影啊!
正可谓祸不单行,雪上加霜。更糟糕的是,母亲还未从这一打击中缓过神来,仅仅相隔十几天,一咪也神秘的失踪了。
开始的时候母亲还以为一咪像往常一样外出,过不了多久自然就会回来,所以没怎么往心里去。可一天、两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一咪的音讯,这才感到事情不妙,四处寻找,毫无踪影。家里的每一位成员心里也都沉甸甸的,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对于笨笨的走失,大家并没有多少疑惑。狗本来就喜欢跟人脚,笨笨又这么可爱,被过往的行人顺手牵羊也是极有可能的。父亲安慰母亲说,笨笨很可爱,也会来事儿,既然有人把他抱走,也一定会善待他的。
而一咪呢,他为什么要出走呢?这家的儿子想不通,他说:一咪走得毫无理由啊?
所谓没有理由,就是因为全家人不仅对一咪喜爱有加,还因为给了他宽松的环境,他总是来去自由的。而这次,一咪是否又是去寻找爱情了呢?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希望也在一点一点的减少。父亲和儿子为了安慰伤心难过的母亲,想出了许多一咪出走的理由:或是帮我们找笨笨去了,或是照顾正在生产的妻子,或者是……,这些假设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果,那就是,过不了多久,一咪就又会回来了。
牵挂与等待使母亲焦灼不安。每天中午,她象以往的许多日子一样,房门大开,垂下淡绿色的珠帘,不管在做着什么事儿,听觉总会很灵敏,期望伴着门帘窸窸窣窣的响声,一咪便会从天而降。
然而日子丝毫没有理会母亲这种焦急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几个月过去了。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一则广告吸引了母亲。那是一则家电产品的广告,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在静音的电冰箱中间窜来窜去。母亲一次一资助地仔细地辨认着:啊,这个,太象一咪了!
为了准确起见,母亲记下了播出的时间,又邀请儿子一起收看。
30秒的广告很快看完了,母亲观察着儿子的表情,急切地问,怎么样,像不像一咪啊?
儿子沉默良久,凝重的表情让母亲感觉没了希望,他一定会像以往那样泼冷水:像什么像啊,大惊小怪的。
然而,接下来儿子说出的话却让母亲惊喜万分,他郑重地,一字一板地地说:岂止是像,就是。最后两个字的尾音,重重的,不容置疑。
明明知道儿子是在善意的安慰,但却象服下了一枚定心丸,母亲释然了。一咪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一个可以体现自己价值的归宿,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虽然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和想象,可对于失去一咪后,经历了这么久焦灼不安的母亲来说,却宁愿信其有。
这时,儿子又对母亲适时进行了开导。他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老妈,看到了吧,孩子大了,总会要走的,这个憨种只是给你提个醒,培养一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过不了多久,我不是一样也要飞吗?
这天夜里,母亲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咪回来看她。奇怪的是一咪通过拍广告竟然学会了说话,而且说得内容与白天儿子的话一模一样。母亲说,一咪,你怎么和你哥一个腔调啊?一咪用毛脸蹭着母亲酸酸地说:因为我们都是你的儿子啊!还有一句话是哥哥没有说的,儿子就象风筝,飞得再远,可风筝线不是还攥在妈妈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