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姝娅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想她能感觉出来我对这段感情不是认真的,她知道进退,高中时候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更懂事。所以,我们分手分得很自然,也顺理成章,毕业了嘛,该到了各奔东西的时候,彼此说一句“谢谢你,再见”,也就真的再也不见了。谢什么呢?大概是谢对方用献祭青春的方式陪自己玩了一回?
回头望去,一切都他妈是泡影,极度不真实。即便这样,游戏也会让人玩上瘾,不可自拔,尤其在这样的游戏里,自己还总能泰然自处,甚至游刃有余。
毕业之后,我留在北京工作,前后大概又交过六七个女朋友,我向来不是吃素的,凡是上手的都没有跟谁客气过,该办的都办了。但是从不长久,玩个半年左右,也就腻了。
换到现在这家工作单位之后,因为平时比较忙,而且公司单身女同事少得可怜,少有的几个还不在同一部门,八百年见不着一次,很难搭上线。差不多一年时间了,个人问题都是自己动手解决,内心的一团小火苗早就堆积成一座火山。
关圣这个家伙年纪不大,看着也不像一介良民,认识的年轻女孩应该不会少。搬到他那,其实还有个打算,那就是蹭点资源,多跟年轻人混,没有好处,也不至于有坏处。想不到我也会沦落到跟人要资源的地步。
刚住到一起的时候,作为大哥,我总找机会跟他聊两句,聊得多了就发现我们很合得来,不论是对各种时事的看法,还是喜欢的东西,都很类似。打比方说吧,音乐上我们都喜欢trip-pop,电影方面,都觉得波兰斯基的《钢琴师》很伟大,甚至爱玩的的游戏、喜欢的运动项目都是一样的。
后来慢慢发现,其实很少有女孩儿跟他来往,家里进进出出的都他妈是男的,眼看他自己都还单着,更不会有女孩儿介绍给我了。我渐渐失去了找他扯淡的动力,他却主动找起我来,天天拉着我玩游戏。早就过了玩游戏的年纪,下班后又挺累的,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拗不过他一直坚持。
“韩哥来一局吧,就玩一局,实在找不着人组队了。”
“今天不成,我有事儿,你找别人吧。”
“你能有什么事儿,黄片看多了小心阳痿。”
“去你的,我得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家里的事儿。”
“打电话花不了几分钟时间,我等你。”
实在脱不了身,只好陪他玩。
后来想自己在北京的朋友很少,跟他交个朋友也不错,他拉着我玩,我也就不再推脱。慢慢就形成了一种习惯,一下班回到家里就跟着他组队打游戏。玩起游戏来,大家都沉浸其中,除了游戏,没多少话说。
偶尔有机会,也会跟他谈谈女人什么的,他总是说得很潇洒,比如说“女人嘛,没有的时候想,有了就烦”,“之前玩多了,现在就想单着,省心”,“我从不追女孩,都是女孩来追我,追我的太多了,就一点不稀罕了”。
我不怀疑他说的话,尽管里面有几分吹牛的成本,但他人长得帅,穿着打扮还很新潮,应该很受女孩儿欢迎,何况他还工作便利,漂亮女同事又多,稍微花点力气,就不愁没有女朋友。他大概喜欢玩短线?
我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是Gay。只是以为他玩心太重。
玩心重是绝对的,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的手机铃声就没间断过,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在找他,总之,他好像随时都局。平时不玩游戏的时候就是去泡吧,一到周六日,就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