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11日,我一意孤行的到路边私人诊所拔牙,记得那是一个清寒下午,太阳也不算很大,天空干干净净的。
看牙的人就我一个,牙医是一个梳着红色火鸡尾巴发型的老女人。在接下来的描述中我把她简称为火鸡。
我一进门表明了来意,就被铺面而来的杀气,吓得退了一步。她冲上来笑着把昏昏沉的我按到黑色躺椅上,打了一针国产麻药,然后在火鸡的谈笑中过了大约五分钟。我说:舌头有一点麻了,她用一记熟练的反手抽耳光的动作,拍了怕我的脸说,可以了。便抡起袖子开始用锥子和钳子开始操作,对了,主要是锥子,先是企图利用杠杆原理撬出来。
半个小时后失败后,又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工具的东西敲牙齿。边敲边说年轻人的牙根没有老人的牙根好拔,要敲碎了才能拔出来。旁边另一个没风水的半老徐娘还不停的和火鸡说话,一会展示她的塑性内衣,一会展示她那闪瞎双眼的耳环,火鸡也很配合,不时的停下来搭讪。她们的笑声好像从十八层地狱侵上来令人毛骨悚然。
每敲一次牙齿的时候,我都在脑振荡的边缘,我的整个人都摇曳在那把黑色的电椅上。每一下都像点在死穴那么准。一个小时以后,又用上了电钻和锥子。我紧紧的攥着我自己的衣角,像一个被拷打着的压根不知道主子秘密的小奴。
过了几个世纪后,火鸡宣布,牙齿被拔断了,牙根留在嘴里。我的泪水和心都已经结成了千年的寒冰。
可能我当时已经晕倒,火鸡用凉凉的水喷了我的嘴,我迷离的望着,有了重影的她。想咬舌自尽。我不停的吐血,麻药也过劲了,就在自己感觉就快要死在火鸡怀里的时候。
火鸡又康概的免费赠送了我一支进口麻药。又五分钟后,我的嘴巴全麻了,眼睛还是我的眼睛,可是脑袋已经不是我自己的脑袋。火鸡上蹿下跳的又一轮疯狂的撬牙后,给我塞了一个大棉花,告诉我几个月后再来。说牙根弄不出去,还需要休养生息。
还说下次我再来拔牙的时候给不用给钱。我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是嘴里有棉花,她说一个小时要咬住棉花,不能说话。否则拔牙的血洞洞会一直出血。
我发抖的像个筛子一样,在西北风呼啸的嘲笑声中,步履蹒跚沿着墙根回家,天地日月无光……后记
麻药过后夜不能寐,饭不能食。半张脸肿,用舌头还可以舔住半颗残牙。夜里挑灯看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2008年1月13-1月17日不停的输液,体重变轻。
深刻的检讨和体会,完全是自己活该,相信火鸡的技术。火鸡的诊所之所以能开下去,就是有无数和我一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存侥幸的,热爱野生动物的大好青年,前仆后继的支持下去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