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图片发自简书App

故事的开头,还得从无聊开始聊。

景德镇的冬天特别冷,无所不入的寒气游荡在每一寸土地,时常搞得我冻手冻脚。当时是裹在被子里,动也不敢动。但寒冷丝毫挡不住我玩手机的热情。

抱着撞大奖的心态,我打开了千年不会振动的微信。

~呜呜~手机震了一震,我暗喜,定眼一看,原来是家里一个朋友。我们关系不错,可不常联系,一般都是有重要的事才会联系一下。这次也不例外。

我们把该聊的聊完,便开始谈天说地。聊毕业后的生活,聊学校里的颓唐。聊着聊着,暗夜已深。话题因为两个人的困倦,变得越来越难以进行。

我想了一下,用很随意的语气问了一句:“你大学的时候,有喜欢的人么?”

她:“当然,这不是废话吗?”

为了把话题延续下去,也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熊熊燃烧的好奇心,我编了个借口,说:“我打算写一篇关于大学生恋爱的文章,挣一波稿费。所以,你能详细聊聊不?”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伎俩,沉默了一会儿。但同时似乎也看穿了我的良苦用心,所以后来我们还是聊了下去。

“说,你有什么想问的?”

“还是你说吧。很简单啊,你就说说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一场嘛,我负责听。”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故事……

                          (一)

平常的日子,窗台的窗户开了缝,伴有青草气味的风从窗台钻进来,把她额头的刘海撩起。

“太无聊了”她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想着。

“小晴,干嘛呢,上课去啊!”茵子忽然打开寝室的门招呼道。

“课课课,又要上课”。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赶紧准备一下,该走了”英子说。

“好好好,先把衣服穿上吧你!”小晴撅起嘴,对茵子抱怨道。

茵子仿佛没听到小晴的抱怨,脚尖点地,像电视上的芭蕾舞者,转了个身,然后优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娴熟地打开化妆包,先描了描眉毛,接着抹了点乳液。不紧不慢的装扮自己的美丽。

小晴保持着手托腮的姿势,朝茵子翻了个白眼。

“男朋友都多大了,还天天化妆,有意思吗?再说,化妆品那么贵,有那么多钱,还不如去外面多吃几次火锅。”

“姑娘,知道你为什么没男票么?不瞒你说,你简直比我认识的直男还直。女生不是就该美美的么?不过,我不是说化妆才能赢得那些猥琐男的欢呼。我的意思是,女生化化妆,漂漂亮亮的,自己看起来也舒服。这个和有没有男朋友没关系,是为了自己开心,了解?……算了算了你不懂”。

小晴又冲茵子翻了个白眼:“快点快点,要迟到了都”。

英子经不住小晴的喋喋不休,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挑了一件碎花裙,一阵迅捷的搭配后,终于出了门。

学校的林荫道两旁,都种上了桂花树。校道上香气阵阵袭来,路上行人的烦躁,在这里得到沉淀。

不久,小晴和茵子的身影出现在小道上。

茵子身上的香气夹杂着花的味道,散发出迷人的清香。加上她精致却又恰到好处的妆容,俨然成了路上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吸引了无数目光。

对于这样的情况,小晴已经见怪不怪了,内心甚至毫无波澜。

穿过拥挤的道路,她们找到教室,选一个有阳光的角落坐了下来。

小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摆在桌面上的书包打开。刚拿出书,旁边突然出现一个拎着各种零食的男生。他略带尴尬,笑嘻嘻的冲小晴眨了眨眼睛。

正低头翻书包的小晴抬起头,看到了朝她挤眉弄眼的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好好,我走。”小晴无奈的摇摇头。

男孩感激的朝起身的小晴点头致谢,并给她递了一颗糖。随后,男孩立马收起刚才的尴尬,满脸堆笑的坐在茵子旁边。他此刻就像对太阳盛放的向日葵,笑得十分灿烂——向日葵是他,她是他的太阳。只是,他们爱情的光芒越炙热,就越是能够灼伤旁人。后座的小晴像一道孤独的影子,在茵子和她男友暴烈的爱情光芒下,影子的颜色愈来愈重。

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两人,小晴等来了孤独。这种孤独不是自欺自艾,而是一种内心的空洞。她原本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可现在觉得,自己还是太容易满足了,自己缺的东西多了去了。

掏了掏书包,她翻到了手机,然后把耳机塞进耳朵。一段音乐从耳机里传来,她轻轻的附和。刚要到副歌,音乐却戛然而止,她掏出手机点开一看,原来是微信来了讯息。

“附近的人?”她喃喃道。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她都没点开看就给删了。

音乐再次响起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好……”

再一次被打断。小晴烦闷的打开手机。还是那个“附近的人”。这次,她认真看了一下。

“~哈哈哈哈~”上面写道。

“智障!”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小晴回复道。她想早点终止这样无聊的恶作剧。

点开播放器,音乐继续。

~呜呜~

手机震了震。小晴打开一看,这一下,她醉了。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只见回复的对话框写道:“不是,谢谢!你心情不好么?”

她气的摘下耳机,然后把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删了。退了微信。

                          (二)

一上午,一晃就过。茵子和她男朋友吃饭去了,小晴一个人到食堂打了一份饭后,朝着图书馆走去。这样情景发生了上千次,今天小晴第一次觉得孤单。

走了一半,她掉头往寝室走。按照她的话来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好好的一天,被一个“附近的人”给毁了。

回得寝室,她用被子蒙着头,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咔次~”寝室门被打开。原来是茵子回来了。

“诶哟喂~这不是晴学霸吗,今天怎么不去图书馆了?”

茵子看到用被子蒙住头,折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小晴,故意用怪声怪调的语气调侃道。

“别和我说话,我烦。”小晴在被子里大声说道。只是,在被子外面,咆哮声变得瓮声瓮气,引人发笑。

茵子“咯咯~”笑起来。随后,她一边给自己补妆,一边蹑手蹑脚的朝小晴走去。

走到小晴旁边,她“噌”的一下,撩开小晴的被子。看到眼前的一幕,茵子先是呆了一会儿,接着是排山倒海的笑声。

只见方才大声咆哮的气势汹汹的小晴,此刻却躲在被窝里看着“爸爸去哪儿”,脸上堆满笑意。被子忽然被撩开,一张黑人问号脸望着茵子。

五分钟后,刚才笑得人仰马翻的茵子,现在已经是满是泪痕。她用手撑着眼角,给自己补妆。

“喂,晴子小姐,请问您在这玩什么忧郁阿?”她对此刻坐在床上嘟嘴玩“开心消消乐”的茵子问道。

“大姨妈来了,可以不?”

茵子扶着肚子:“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说完,她也完成了精致的妆。

“对了,陪我去看球赛吧?”茵子忽然说。

小晴摇摇头,说:“不去不去,每次去看球赛,都被挡在外面。不仅球没看到,而且被推的七荤八素。那哪是看球,分明是打球。请注意,我们是球。”

“不会了不会了,这次秀俊给咱们占了座,咱们可以坐在替补的座位上。”茵子连忙解释道。

“哟~不容易阿,你家那位‘靖’哥哥还知道占座了?之前叫他在观众席给占个座,他还大义凛然的说‘我是队长,不能开这个先例’之类的吗?现在还是坐替补的座上,怎么了,转性了?”

“别跟我提那个木鱼疙瘩了,说他我就来气。”

“嗯~?怎么,有故事?”

茵子忽然坏笑起来,说:“我打听到他们球队缺两个助理,一个月1500。我上个星期就去和教练报名了,也帮你报了一个。教练说,让我们待会去面试。正好他们今天有球赛,我们可以看完球赛再去。就这样,我也是好说歹说,才让他勉强同意给咱们占个座呢!”

“喔。”小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茵子摊了摊手,无奈的说:“好吧,那我自己去。”

刚走出寝室门,突然听到身后的吼声:“等等……”

小晴跳下床,嗖~的跑到茵子前面,摇着茵子的手袖:“什么?助理,1500,篮球队?”

“是啊,怎么了?”茵子看着眼前打了鸡血似的小晴,疑惑的回答道。

“我也去。”

小晴双眼放光,灼热的眼神直勾勾锁定茵子。

“好好好,那赶紧去穿鞋子”茵子扶额道。

                        (三)

与校道的清新文艺风不同,球场是个充斥着嘶吼、汗水的竞技场。肌肉撞出的火花灼人,鲜明线条圈出的场地里,每一寸都弥漫着热血的味道。

她们两人刚一进场,耳朵便被海啸般的欢呼声袭击。她俩下意识用双手捂住耳朵,企图防守,但发现效果实在微弱。与其格格不入,倒不如放弃螳臂挡车的可笑举动,接受热血的洗礼。于是,她们将双手放下。

四处看了看,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球场边。

他朝他们走过来,一直对着茵子笑。茵子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咳了两声。男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喔喔~呃~那个,你们来了。喔~对对,走吧,你们的座位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茵子趁没人发现,在男孩的腰间用力的拧了一下。

找到座位,比赛也刚好开始,秀俊简单叮嘱了几句便匆忙离开了。随着裁判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比赛一开始,双方便进入了一场对攻大战中,比分紧紧咬住。场边原本雷鸣般的加油声,忽然销声匿迹。

“怎么样啊你?别太拼了。”茵子眉头紧皱,对秀俊嗔怪道。

“呵呵,没事。这就是一场选拔赛,大家对抗是激烈了点,不过教练不会让我们受伤的,毕竟过几天就是校级联赛了,放心吧”秀俊开心的说道。

“诶,小晴你帮我劝劝他。”

小晴没有回答。

“小晴?”茵子用手在晴子眼前晃了晃。但小晴丝毫没有反应,一直看着球场的另一边。

“哔~”哨声响起,第四节比赛开始,场边的观众又掀起一场声势骇人的加油浪潮。双方球员在场上一投一攻,分数仍旧紧咬不放。

这次是秀俊他们队的球权,队友把球分给了秀俊。秀俊先是一个转身,再是一个体前变向,晃开了两三个防守球员。现在,他已经突破到了禁区。

点开防守球员,秀俊凭借强大的爆发力,原地干拔……就在此刻,对方一名防守球员跟了过来。他伸手一掏,皮球从秀俊手上滑落。

失去控制的皮球径直往替补席上飞去,观众们惋惜的叹了口气。就在众人都以为皮球要出界的时候,那名球员又疯狂的跑了起来。一米、半米……正当球要落地出界的时候,他的将球牢牢抓在手里,身体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传球。球稳稳当当的传到了他队友手里,但他自己也重重的摔到了替补席上。

茵子和小晴发出了一声惊叫。看到满身是汗倒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小晴下意识想要扶他起来。谁知道,他忽然跳了起来,立即跑到场上。被秀俊他们包围的队友,看到他跑过来,毫不犹豫的将球穿给了他。

他抓住躁动的皮球,三分线急停跳投。皮球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唰——”,球应声入网。三分。

就在这时,终场的哨声响起,全场比赛结束。89:90秀俊他们队以一分饮恨。

“嗨呀~”茵子紧握的拳头在空中一挥。

观众们纷纷站起,为刚才那颗精彩的进球喝彩,他们用自己近乎疯狂的呼喊声向胜利者祝贺。疯狂打call的人中就有小晴。

没有人知道,在休息的时候,那个男孩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幕恰巧被小晴看到了。方才进球的男孩实际上脚上有伤,在休息时,小晴没有理会茵子,就是因为在那时,她正好看到男孩在球架背后给自己的脚缠着厚厚的绷带。

球场实在太吵,不然,当那个男孩疯狂奔跑,断下秀俊的球时,一定能听到小晴的惊呼声。知道真相的小晴在大家都欢呼时,其实她一个人在为那个陌生的男孩隐隐担忧。

其实,没有人相信,当失去控制的球险些砸到小晴时,她没有被吓到。因为她一直在关注向球狂奔过来的男孩。不过当她反应过来时,心里也是一阵庆幸,幸好最后被那个男孩抓住了。男孩站起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居然是问她有没有事,起身离开的时候还对她说了抱歉。

所以,小晴这个掌声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她觉得这个男生实在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四)

结束面试,距离比赛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茵子和小晴从教练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晚上7点,肚子在不争气的叫唤着。

“嗨!这里”。

她们顺着声音看到不远处的秀俊,他在朝她们不停的挥手。奇怪的是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穿着他对手球衣的男孩。看到这个男孩,小晴心里出现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叫,华中。我们都叫他大中华。今天就是这货在最后的时候,从我手里把球断了,用一颗三分把我们投‘死’的。”

秀俊边介绍别边捶打着他的胸口。看得出来,他们俩儿的关系很好。

“她叫王涵雨。”茵子介绍道。

“诶~我听秀俊说,她不是叫小晴么?这个名字……”华中不解道。

“这个我自己说吧。大一的时候,我们班主任把我的名字读成了‘王han雨’,所以茵子她们都以为我的名字是王旱雨,还跟我开玩笑说,旱雨旱雨,不就是没雨吗?你干脆就叫小晴好了。所以这个外号就一直用下来了”小晴无奈道。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走吧那咱们吃饭去吧”秀俊说道。

“喔,那你们去吧,我先回寝室了”华中说道。

“别呀,你这伤了一条腿,一个人怎么回阿。吃完一起回吧”秀俊挽留他说。

大中华点了点头。

说罢,四个人就吃饭去了。吃饭期间,大家聊起了各自的轶事。其中,包括大中华脚伤的原因。

原来,大中华还有个爱好,那就是骑行。他曾经和朋友骑行到丽江,大理等等很多地方。骑行的路上难免有磕磕绊绊,这次的伤就是在前几天的一次骑行中受的伤。

他们骑行回学校的路上,在距离学校还有一公里的地方,遇到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妈妈。她没注意看红绿灯,因此,当他们骑着车打算过马路时正碰到她。由于怕撞到孩子,华中扭转了车头,这才没撞上。可是,他却撞到了路边的水泥墩上,脚受了点伤。

后来,那名妈妈打算给他点补偿,却被他拒绝了。

秀俊聊到华中的外号“大中华”时,还引出了一件轶事。

话说,那是一个骑行的日子,大家都疲惫不堪,由于没有经验,大家身上的水早就被喝光了。因为华中的骑行经验更丰富,只有他身上还有储备着大量的水和食物。但他一直没和大家说,只是在大家渴的受不了时,他才像变魔术般拿出水来给大家喝,就这样他们靠着华中的水,撑到了小镇。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骑行的时候就唱起了哪首:“我们的大中华呀,好大的一个家,永远,那个永远,那个我们都爱他~”。从此,大中华的外号就来了。

听到这,大家都开怀大笑。

吃到后面,大家互相加了个微信,约好了下次再聚以后,便各自回寝室了。

                        (五)

“呵呵呵,大中华,还挺有意思的啊”茵子说。

“还行吧”小晴淡淡的回答。

“什么叫还行,人家那是相当行好吗?据说,他好像还是学生会的什么骨干。能文能武阿?”茵子添油加醋的说道。

“喔”小晴依旧冷冷地回应。

茵子忽然转过头来,用肩膀靠了靠靠小晴的肩膀,满脸坏笑的对小晴说:“怎么样?据说他还没女朋友喔,嘻嘻~”

“干嘛阿你,正经点。喜欢的话,你和他谈呗,干嘛怂恿我”。

说完,小晴把头低了下来,脸上浮现一抹粉红。

回到寝室,洗完澡。小晴照例爬上床,打开小桌板,翻开课本仔细做着笔记。

“呜呜~”。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她点开微信,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微信号。

“我是大中华。你好!”

原来是大中华,小晴回复道:

“我是小晴。你好!”

大中华:“到寝室了吗?”

小晴:“到了,谢谢关心。不好意思阿,现在有点忙,晚点回你。”

大中华:“好喔。再见啦!”

……

十点钟。小晴写完作业,拿起手机,给大中华发了条讯息。

小晴:“忙完了,晚安。”

她原本以为大中华早就睡了,于是发完以后便关掉了手机。没想到,刚按下几秒钟,大中华的讯息就来了。

大中华:“哇,不愧是学霸,每天都那么忙。”

小晴:“咦~是不是茵子又乱说什么了?”

大中华:“没有,没有”

小晴:“对了,你骑行的时候还有什么故事么?”

大中华:“有啊。有一天,…………”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期间,小晴好几次都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茵子发现了行为失常的小晴,便问她是在和谁聊天。小晴脱口而出:“大——”

看着一脸好奇的茵子,小晴忽然想到刚才在路上,茵子的那番话。她心想:如果我说了,茵子肯定又是一副“看,我猜对了吧”得意洋洋的样子,然后不停烦我。对,不能说实话。

于是她画风一转:“大——大老师的单口相声。”

听到小晴的回答,茵子“切~”了一声后,意兴阑珊的走开了。

转头,小晴便又和大中华聊上了。

几天以后,茵子和小晴收到了教练发给她们的面试通过的通知。通知里说,让她们近期到体院馆工作。

接到这份工作以后,小晴和大中华见面的机会变得更多了,晚上聊天的话题变得越来越丰富,聊天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

每个日夜的陪伴,使得他们的关系迅速从陌生到熟悉,又迅速从熟悉再到深知。

这个过程中,小晴身上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对于“性情大变”的小晴,茵子用了:“走火入魔”。这样的词来形容。

茵子发现,现在的小晴开始注重自己对她的评价。有一天晚上,小晴甚至忽然把她叫醒,让她帮忙从“购物车”挑几件衣服(注:当时为凌晨3:21)。有了那次之后,茵子便时常被小晴叫醒,但内容已不是简单的挑两件衣服,而是延伸到,化妆品、食品、保健品……等等。

小晴每天早晨开始花费一点时间来化妆,修眉,服装搭配。俨然变成一位资深的“美联社”社员。

                        (六)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个问题是茵子和每个认识小晴的人想问的。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小晴和大中华的一次聊天开始。

经过一周的聊天,小晴和大中华已然产生了信任感。于是,在一个满天繁星的晚上,大中华对小晴坦白了一件事。

大中华:“你先别睡,我跟你坦白一件事。”

小晴:“好啊,你居然有东西瞒我。快点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中华:“哈哈哈,从严?那我还是选择从严吧!”

小晴:“好了,别贫了。你不说,我睡了阿。”

大中华:“别睡别睡,我说。”

小晴:“奏。”

大中华:“我喜欢和朋友出去玩。我们经常喝酒,这我和你说过。”

小晴:“嗯哼!”

大中华:“但你可能不知道,有一天,我们在喝酒的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那个时候我输了。他们叫我用微信,给附近的人发一条讯息。”

讲到这,小晴忽然记起之前在教室,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事。她很震惊,但是没有打断大中华。

大中华继续说:“我后面给一个妹子发了。我当时截的图还在。”

这时,小晴收到了一张聊天截图。这下她确信了自己心里的推测。之前自己在教室收到的“附近的人”的讯息就是他。

烂熟的桥段照进现实后,都会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缘分?命运?对于小概率事件来说,它们紧紧和这两个词捆绑在一起。

这层缘分宛如一个加速器,它动力十足,载着小晴往名为“爱情”的方向飞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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