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伯篇第八」16
【原文】
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译文】
孔子说:“疏狂却不爽直,无知却不谨慎,貌似诚恳却不守信,我难以揣度这种人。”
【注释】
“狂”,疏狂,狂放不羁。
“直”,爽直。
“侗”,音“同”,无知。
“愿”,谨慎。
“悾悾”,音“空”,诚恳的样子。
“不知”,难以揣度。“不”,非禁止或否定义,而是难为义,如“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知”,懂得、了解,引申为揣度。也有人将“不知”解作“无法教育”,今不从。
【评析】
疏狂之人多爽直。狂是其病,爽直是其可取之处。今徒有病而无可取处,则必成其恶;无知者无畏,惟行事谨慎,方可免任意妄为。今无知而不谨慎,则必妄为也;貌似诚恳者,理当可信。可居然为人诈欺、不讲信用,足见其心邪曲。此三者皆有悖常情,其心叵测,难以揣度,是故子曰:“吾不知之矣”。
跟孔子说“巧言令色,鲜矣仁”是旨在警醒人们一样,本章也是孔子在提醒人们,如遇以上三种人,应当小心。
有注解认为本章的三种人是“天下之弃才”,孔子“亦不屑之教诲也”。但孔子说:“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又自谓“诲人不倦”。故此解恐非圣人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