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一节课,老师问班里的男生,“你们认为女性应该是怎样的?”男生突然来了兴致,兴高采烈地列出了一堆词藻,什么贤良淑德、回眸一笑百媚生、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就是素来不善言辞的大胖子,也红着脸弱弱地说,“最好传统一点,事业心不要那么重。”女生自然不干了,拍着桌子大叫,“感情我们就是你们的附属品!算了算了,大家都单身吧。”但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私底下却矛盾起来,是不是要温柔一点?
女性经常陷入诸如此类的矛盾。左手,是男性手里举着一整套贤良淑德的标准,右手,是一个展翅高飞的梦想。是独立,还是依附?这层矛盾的薄膜被影片《蒙娜丽莎的微笑》撕扯开来。1953年的美国,时代正处于转变中。女权运动如火如荼,但在当时整个国家的大背景下,政府正致力于将二战中走出家门走向社会的妇女重新劝说回家。
“女子常青藤”卫斯理学院迎合当时社会,把办学的关注点倾注于培养人妻,同时把学生的成功与否定义为今后的婚姻。女教师凯瑟琳十分不满这种迂腐的教学制度,她曾说,“我们的学生中有一半已经结婚,而另一半,也在不久后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们培养出来的难道是家庭主妇?”凯瑟琳在影片中不断鼓励学生主动追求自己的人生道路。但是戏剧的是,“结婚生子”中间派人物琼,最终放弃了法学院的录取,退回了“结婚生子”的路线上去。琼有句话曾让我震撼。“家庭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成为别人的母亲就是我认为最快乐的事情。”这是50年代绝大多数妇女的心声。这个回答,让凯瑟琳失望,矛盾,怀疑。
暑假回去,我跟家里说,可以努力考研,再考博,以后就有希望在大学任教。我的这种想法,放在很多家庭,都会被质疑反对。家里父母说,女孩子学得好,不如嫁得好。这种思想竟与影片中封建上层的思想不谋而合。现代女性追求自我,追求平等的权利运动,经常是身为女性的我们,应该要把独立自主,事业梦想放在几码的天平上对等。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经常在嘲笑二十年后,中国又会有多少千万的光棍,但同时我们无法忽略,城市高教育水平的剩女比例仍呈现上升趋势。我看过一份报道,现在的很多婚姻结合方式是一等的男性倾向于选择二等的女性,二等的男性倾向于选择三等的女性。不难发现,在这种选择趋势下,一等的女性和三等的男性会在婚姻配选中剩余。女强男弱的搭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属于难以接受的。所以,中国的光棍大多数在农村,剩女多在城市。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家长都会劝我们弱一点,温柔一点。在“顶天立地”的男人面前,他们不需要女人太强,撒娇耍闹反而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有一个词,在近几年很流行,“女汉子”。身边的女孩子有很多,认真起来甚至比男孩子还要坚强果敢。但是女汉子,心理本质仍然敏感,时常会担心,这样的她,能让男生有几分心疼?会不会吓到人家?
近几年,娱乐圈里涌现出了许多长相秀美的男明星,这些男明星往往比皮糙肉厚的男明星更受欢迎。男网友经常在弹幕里叫嚣赶走娘炮,但是往往没什么作用。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报道总结了娱乐圈的这种现象。它认为,这种现象从侧面反映女性地位的崛起,女性的审美在社会生活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但是同样有意思的是,中国社会女性越来越偏男性化,男性也有偏女性化的趋势。这种现象在中小学已经有一定展现。这里又突显了生活一个矛盾点。我们女性不断斗争,越来越能够像汉子一样在生活中独当一面。但是现今男性所展现的阴柔一面,时刻在暗示我们,其实男性喜欢温柔的弱女子,究此一看,女汉子又不讨好了。
我们不可否认,女性已经向社会输出。但是,女性暂时逃不掉家庭与事业的矛盾。虽然,天子出头是夫的旧思想已经被抛弃,但是在目前的家庭制度中,既有女性的母性情结作用,也有这个社会对女性的道德绑架,女性还在扮演承担更多家庭情感的作用。我们习惯了男性在社会打拼,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感谢他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我经常听到一些已经结了婚的阿姨,懊悔年轻的时候,没来得及实践年少轻狂的理想。但是实际上,她们仍然会告诉你,没了耀眼的成绩,平平淡淡的她们仍旧幸福。
大一的时候,有人问我们,是否对未来迷茫?偌大的课室,只有我固执地没有举起手。当时的我,对未来充满憧憬。两年后,仍旧没有迷茫,心里却小心翼翼地害怕一不小心就妥协了。有太多人对你念叨,做得好不如嫁的好,趁着青春年华,不如嫁了个好归宿。我突然想起凯瑟琳对琼说的,家庭与事业,其实可以兼顾的。也许有太多女性彷徨放弃,正是在心里早就认为家庭、事业,梦想难以兼顾。上课讨论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戏称,如果男孩子也能怀孕,一切事情就能解决了。这当然是不可能实现的物种障碍。但是无法否认,现在女性权利还有待进一步的争取,道德伦理观念还有待进步。我期待,以后,女汉子不会因为大多数男孩喜欢温柔的女生而怅然若失,大多数女汉子有朝一日一手牵着孩子,一手牵着男人,站在人生金字塔,感谢她们的男人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女孩子都是蒙娜丽莎,如此努力,你想你会有几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