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先生,向塔罗询问你的问题,而不是问我。”占卜者皱皱眉头,抽出自己的手:“更不是抓着我。”
“好吧,我很抱歉。”今天的第二位顾客挑逗地道了歉,“手保养的不错。”他吹了声口哨,丢下了十英镑。
萧瑟的寒风席卷树上最后的枯叶,占卜者抬手抓住自己的兜帽。她迅速收好唯二的收入,前一笔来自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赫敏利用茶叶说她将获得一大笔来自丈夫的遗产。梅林保佑,老妇人说丈夫是二战军人,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但她甩给赫敏三英镑:“小姐,让我们共同等待好消息吧。”
十三英镑,这可不错。她对马路对面的小孩招招手。那一定是她的幸运星,才看了她一会儿,她就挣了一笔。那似乎是个男孩子,赫敏想。
身材高挑的女子从花店侧身闪出,一头黑直的头发及肩,她似乎跟小男孩说了什么,但他已经朝赫敏奔来。
“女士,您好。”稚气未脱的声音。“你是个女巫。”
他用的是肯定句。
赫敏低头看他,深灰色的眼睛,额头漏出一缕金色的头发。
他是——“斯科普斯,”黑发女子怀里抱着一捧玫瑰。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魔法的异动——赫敏本不是多么强大的巫师,失去了魔杖,她根本无法隐藏巫师的气息。两个年轻女子显然认出彼此,但潘西仅仅是抓住男孩的手:“走吧,德拉科等着我们呢,还要去看你的母亲。”
他的母亲——赫敏闭上眼——他的母亲是谁?是当初意气风发的格兰芬多战士;是拥有棕褐色乱蓬蓬头发的小女巫;是初开始尝恋爱滋味的姑娘;还是现在这个披着黑色袍子,在街上占卜的失去魔杖的女人?
都不是,德拉科·马尔福给他的儿子选择了更好的母亲。
明天就是圣诞假期的开始,天空飘起了雪花。赫敏抬头看洋洋洒洒如同柳絮飘散的雪花,抬起手接住,还未欣赏,已然化成水渍,美好,而短暂。漫漫长夜,又该如何度过。
“你看,德拉科,我们的儿子。”那时候,还不过是十九岁的巫师,黑暗的岁月里结伴同行。那个孩子拥有金色的头发,比德拉科的更深,深灰色的眼睛,却透着温暖。
“天蝎座,我希望我们的儿子能如天蝎座一样耀眼。”德拉科望着苏格兰的蔚蓝的天空。“我希望他能获得平凡幸福的生活,至少不用像这样。”
“一切都会好的,我明天还要赶回去,黑魔王也许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我和你一起。”没有一丝犹豫,赫敏坚定地凝视德拉科的背影。
“不,我先带斯科普斯回去。你留在这,等我,回来。”德拉科踌躇一会,熄灭了最后一盏灯。
她其实不应该再来到同一个地方,尤其是昨天遇到那个登徒子之后。但是,也许是格兰芬多的勇气作祟,为了再见到那个男孩,她别无选择。
寒风卷着雪花,如同刀子刻在脸上。她记得被刀子划伤的感受,如同火焰上的舞蹈,绽放出鲜血之花。
街上行人稀少,人们急匆匆地回家欢庆圣诞,或是逃跑到温暖的地中海去。
“为什么非要来麻瓜的街上买东西?昨天没和潘西买完吗?”高个子男人问道。
“我想再给奶奶买些玫瑰,她会喜欢的。嗯,爸爸!”小男孩笑着说。“前面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女巫!就是那个披着兜帽的占卜师!”
“哦?这才是你想来的原因吧。”
父子二人停在桌子前面。
“你们,要占卜吗?”
“不,我们从不相信——”斯科普斯狡黠地冲赫敏眨眨眼。
“是的,女士。请为我占卜。”斯科普斯看着父亲反常地选择塔罗,显然,他选择以灵魂探索这个世界。
“你的问题是?”赫敏并没有抬头,仿佛他们只是偶然相遇在寒冷的街头,相互交汇,立刻离别。
“我追寻的还可能实现吗?”德拉科正盯着她,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不必面对黑暗的过去,惨淡的现在,迷惘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