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从自性中生,这一点毋庸置疑。功德时常以妙智慧显现,它的平等性是无与伦比的。更简单地说功德就是你不曾缺少的真心。譬如:你帮助他人,是善念的流露。善念的流露不离真心,换句话说不离功德心。再比如:一切山河大川、花鸟鱼虫、草木风雨,雷电星辰,悉皆是虚空所显现出来的功德妙相,换句话说就是虚空做的功德不可言表它的广大和无私。这样相比之下真正的功德是无相无所想相的、是离一切毕竟无住的,是通体广大无有形象的。如来之德正是如此,所以如来即无所从来亦无所去,在于它无有入处不内不外的平等心行。所以,我们在做任何功德,其心悉皆无所住造也无所希求方是真功德。比如:你布施给众生法理,让众生有所领悟远离三毒趋向清净无染,你的心始终不能有布施给众生说教法理的想法乃至不能本身的不能也不能执取。简言之,法布施也好财布施也罢,都应该让心趋向无所求取和无所执取当中方才是真做功德。为什么要这样?因为若作做功德想其实也是欲贪,欲贪是苦是不善法,所以做功德不能有一丝欲贪参与,也只有这样你的心才会趋向平等。相反,一旦有欲贪参与功德,就像清澈的泉水放置毒药一样,犹如功德林里面存有火星一般。
有人问鼎然:不做功德如何?鼎然说:此话没有意义。这人问:做了功德又能如何?鼎然答:这话也没有意义。此人又问:做不做功德又能如何?鼎然答:这句话也没有意义。此人又问:非做功德非不做功德如何?鼎然再次回答:都没有意义。于是,这个人问:我问你不做功德、做功德、做不做功德,非做非不做功德。你是不是回答不上来?既然回答不上来,是不是冒充法师?至此,鼎然还是不作答,于是这个人辱骂完鼎然后离开了。站在鼎然旁边的人问鼎然:师父,您为什么不回答他?难道让他出去到处胡说么?鼎然告诉旁边的人:如果我回答不做功德不如何或做功德不如何或如何,他正好反问:你回答时已经不如功德了。为什么?功德不在做与不做,不在如何不如何。真功德是离二相的,所以我不回答他。言外之意,是断他二心。至于不回答他所问的做了功德又能如何,是因为他不识得功德,是有见於功德相其实就是见於一个“我”。我若回答岂不也有一个有见於一个回答的“他”么?其次不回答他所问的做不做功德又能如何,是因为功德不在做与不做,更不在说与不说。真功德是离言语名相,心行处灭。我若回答他做还是不做,悉皆有漏於名相说教不识如实行是离一切言语说教的。其次我不回答他所问的非做功德非不做功德,是因为不做功德不是不做功德,应离虚诳说教於功德名相而身体力行。即便我回答他也是迎合他轻慢的心更加膨胀,所以我不回答以此来断他轻慢之念。鉴于此他所问的问题我才说皆没有意义。
倘若能够平等见性就是功,倘若能够善知因缘就是德。平等见性在每一念间,善知因缘在每一念处。这样的功德堪称完美之觉,就是因为每一念间即每一念处毕竟无有间隔,永过漏障。这样的功德就像山泉之声闻其音而不见其形,犹如虚空之性呈现万物却不见一物有别虚空。倘若你把宇宙所有物质悉皆消灭,宇宙之性你永不得见。正因有了万物呈现才彰显了宇宙的广大和奇妙,但万物并非宇宙,是宇宙平等显现了万物。就像母亲一定有过孩子,孩子不是母亲但孩子彰显了母亲所以才有平等觉知。就像孩子虽然不是母亲不代表长大不是母亲,这好比小狮子不是狮王但不代表长大不成狮王一样。功德就是如此神奇美妙,它属于每一个众生也自然同等於每一个众生了。所以,功德即众生性,每一个众生都具足这样的功德。比如:当一个被欲贪和嗔恚遮盖的众生会做出十分出格的事情,在他人眼里这样的人就是恶人。我们不能把眼光局限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面来做出判断一个人是否善是否恶。我们更应该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而追溯它发生的缘起。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哪个人一生下来就做坏事。人之所以做坏事不是这个人的形态而是内在欲贪和嗔恚蒙蔽的原因。这就像一个喝醉的人做坏事,是因为酒精麻痹大脑的缘故。同样的道理,人心若无贪欲何须何种觉醒乃至种种说教???所以,功德不是做出来的更不是不做功德。在于你能否追溯到本源而定。就像那个做坏事的恶人,其本源就是欲贪唆使的作用。倘若他真能够看清自己不复再生欲贪,那么你就不能说若干年后他就是干坏事的人。否则,你的记忆总会戏弄你成为过去的你而终看不清现在。
不真正明白功德的人而去做功德,就一定有见於“我”去做功德。这样的功德就是“我”。而这个“我”即色。若见色是我,悉皆邪见。为什么?色为无常是苦是变易法,若拿着这样的色以为是我,岂不是邪见么?倘若你认为你真正明白了这样的见就是邪慢见。为什么?有见於这个见而认为不再见这个我的缘故。啥意思?猪若说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己愚痴的一面还是猪么?因此,当你布施他人善待他人救济他人说教他人帮助他人时,你应当如实了知这样的布施、救济、善待、说教,帮助悉皆无常。无常之行毕竟虚诳,理应无住。为什么?做与不做,功德常现。若不做功德则於我见生邪慢,若做功德则於我见生善慢。如此看来,做功德比不做功德,正方便正向正行,是可取的不是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