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肯定还会记得这个难忘的夜晚。
过去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快速闪回,试图找出与樊大爷的某些交集,竟然发现这是我第一次和樊大爷面对面的吃饭聊天。算上我们大学第一次见,到现在也快十年了,真是够快的。
时间真是够残忍,但也足够温柔。
我想用洗尽铅华,返璞归真来形容现在的樊大爷,应该再合适不过了。
当年的不羁放纵爱自由;当年的桀骜不驯任我行;当年的世界那么大,他真的去看过了。多少人想做不敢做的事,他真的做了。也许你会说,不过是年轻不懂事,装逼罢了。就像熊哥说的那样,傻*才穷游,但至少他走过了一段自己不会后悔的路。
酒过三巡,樊大爷已不胜酒力,他今天话不多,我原本以为他会口出狂言,信口雌黄,与我之前对他狂傲的刻板印象截然相反。听鸡爷说他也在这边买了房子,谈着的女朋友也准备要结婚。也许是明白了生活的苟且,让他更加务实了。生活让一个浪子成熟,我不觉得是可耻的事情,而恰恰是真男人性感的一面,敢于承担责任,也是男人最可爱的一面,不是嘛?
趁着他微醉,我和鸡爷高谈阔论了起来,什么房地产开发、什么政策导向、什么投资杠杆,不一而足。正当我们聊的兴起时,樊大爷突然来了一句:你们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无聊的问题,或许他现在也在找寻自己的答案。鸡爷很坦诚也很实在:是希望父母少一点操劳,老婆多一点开心。而我竟一时无言,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我说我可能会比较虚一点。鸡爷他说他知道,你最近在研究心理学,是比较虚一点。这时台风吹的窗户左右晃动,我们都很安静,静静地听着风雨声,我们虽然不语,但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而后不多久,我跟樊大爷就与鸡爷告别了。在回来的路上,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中转着。我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我前两天发的一个读书心得:你有什么样的生活目标吗?鸡爷给出了真诚的回答,这不是世俗,这不是虚荣,这是脚踏实地。而且却想的要虚伪的多。我又想起之前提到过的:生命的意义是成为我自己,这是一个高度抽象的话。怎么样才算是我自己?如果没有物质基础,我又怎么能如愿做我自己?我自己问自己,一时没法回答。
我想,多年之后我依旧会记得这个夜晚,我对樊大爷说:来,干了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