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题记
1.
“噔!噔!噔!”
木东一中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完全没有一点学习的氛围,同学们睡觉的睡觉,看小说的看小说,一眼望去全都低着头,压根就没人在认真的听老师讲课,没办法老师只能靠敲黑板来提醒他们。
不过这三下响声敲下来,很真的挺起作用的。顿时同学们都像是被惊醒了似的,赶紧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起了头,一致望向了黑板。
只有一个人还沉浸在歌声的世界里没有拔出来,那个人就是程小景,木东一中高一(一)班学生,酷爱k歌,尤其是那种让人一听就能爱上的歌。
平时就连老师上课,她也经常会不自觉的把头塞进她的课桌里,然后悄悄的打开她的mp3,把耳线从下而上往校服里面穿出来,再把耳机塞到耳朵里,用头发遮住,mp3放进裤兜里,最后彻底沦陷在流行歌曲的世界。
对她来说,这简直是近乎完美的操作。怎么也没猜到这一回她差点就没能躲过去。
毕竟在众人都抬头了之后,只有她一人低头,实在是太突兀了,难免被老师发现。
“程小景,你给我醒醒...老师来了...”,隔壁桌萧夏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程小景压根就没听到,依旧享受着她那歌曲的美妙。
程小景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轻轻摇了两下,接着就传来一个特别温柔的声音:“同学,同学...”
“嗯~”了一声之后,程小景一脸不情愿的侧过头望了过去,秀发掩盖住了她那还没来的及收回的惊讶表情。
眼前的这一刻,只能让她苦笑着装病求饶面对:“怎么了?老师?我...我可能是亲戚来了...感觉不太舒服...所以就多趴了会...”
说完就往自己右下方望去,暗自吐槽:“惨了,惨了,不会是被老师发现了吧,该si的萧夏怎么都不提醒我”,一边碎碎念还一边抓自己大腿。
“淡定,程小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来自程小景的自我安慰。
“那你要不还是回宿舍歇息吧?”
“好的...”,程小景正准备把这句话说出口,又突然觉得貌似有点不太合适。
最后就只好委屈巴巴的望着老师感谢:“没事,老师,您讲您的,我再趴会就好了,谢谢老师~”
说完这句,老师居然真就回归讲台了,这让程小景有点难以置信,难道真是自己隐藏的太好了?这让程小景想想就觉得好笑。
“铃铃铃~”,下课铃响了,渣渣程小景刷刷刷的三两下就收拾好了书包,一直盯着老师喊下课然后走出教室门,中间就没挪开过她那贼眉鼠眼的小眼神。
这不,瞅着老师刚走,突然就一伸脚的站起来,拿着她那小细胳膊就往萧夏那肩膀上一搭,对着她一个劲的小白眼乱翻,嘴里还一直在吐槽她刚刚怎么没提醒自己。
“程小景,你可别冤枉好人,小心我把你刚刚装病的事告诉老师,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哎呀,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啊,本小姐原谅你了”,萧夏真的对程小景这个最佳损友感到无可奈何,到最后也没能摆脱程小景的纠缠,被她勾肩搭背屁颠屁颠的拉回了宿舍。
说起程小景那姿势,简直了,要是她在穿衣打扮和发型上也都按照男友风或者中性风来,那估计她会被大家赤裸裸的以为是个男生!
不过,单凭这两样--走路霸气,勾肩搭背,就算程小景穿着连衣裙,留着长头发,萧夏也不会把她当成是小姐姐看,那就更别说那些男生了。
走廊上的时候,程小景居然还孩子气的拉着萧夏蹦蹦跳跳的,真怕别人不知道她刚刚是在装病一样。
趁其她室友还没回,程小景一个转身就把萧夏壁咚在了门上,还带着挑逗的语气魅惑的说道:“我最最最亲爱滴...夏夏,等下能给我在广播里点首歌不?名字就叫《终于等到你》!啊~”
萧夏,程小景铁姐们。唯一值得她炫耀的就是,夏夏居然还是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
虽说俩人已是相识三四年的姐们了,彼此也没啥顾及的,有啥说啥。但萧夏也不能老是纵容程小景对自己威逼利诱,就开始配合着吐槽起来。
提起自己的手,微微那么一抬,翘起那兰花指,就戳在了程小景的胸口上,移了下位,便撩起了她的下颌,微笑着调戏她:“哎呦喂~,今儿个咱程大小姐居然突发奇想主动要我点歌?受啥刺激了这是?说来给姐姐我听听,顺便让我也乐呵乐呵...”
“停,PK结束,咱还是回归正题吧。”怕是程小景也没猜到萧夏这次居然会主动配合自己,演完这场略带骚气而又搞笑的戏码,最后实在是受不了那魅惑劲,只能暂时休战。
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想起刚程小景对着自己一本正经还掷地有声的说着歌名,萧夏实在没忍住,就在一旁偷着乐起来了。
“行啦,别嘲笑我了,就说点还不是不点吧?”
“理由!”萧夏觉得反正是程小景在求助自己,那自己干脆就打破砂锅问到底。
完了,这一问,就扯出程小景几年前的一桩往事,仿佛那一幕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2.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下午,那个时候的程小景,还在木东小学读六年级。
不仅人长得温雅好看,成绩也好,课间还特别喜欢唱歌,很招老师喜欢,可就是性格太内向,不喜欢主动跟同学们亲近。
直到那次,程小景突然在座位上唱起那首当时特别流行的歌,而办公室的其他同学貌似都不会,只有他俩,跟着程小景的歌声一起附和着唱了起来。
顿时,教室里一片歌声笑语,阳光洒在三个人的脸上,青春洋溢。
“没想到,你俩也会唱这首歌,还跟我一起唱,我很开心,谢谢你们...”,程小景带着她那温柔而又略微娇羞的笑容,转向了苏子兮和苏子浩,并向他们致谢。
没想到苏子夕突然就变得和程小景一样“安静”起来,也没有直接性的回答她,只是微笑的点了下头。
反而是坐在程小景后桌的苏子浩,看到她这么客气,赶紧走到苏子兮的旁边,摇了摇他那看似淡定的肩膀,龇牙咧嘴的跟程小景说:“唱歌嘛,就是为了开心,大家都是同学,不用这么客气。”
程小景不愿意搭理苏子浩,这个传说中的妇女之友。
此时的苏子兮已经硬生生的掰开了苏子浩那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把他踢回了座位,最后还在自己的座位上,侧着脸背对了他们好一会。
这时,坐着苏子兮右上方的程小景,正好无意间看到了他那偷偷的背对着大家暗自微笑的嘴角。
程小景不知那个笑,到底是对苏子浩的故作嘲笑,还是另有深意。
只是,自那以后,程小景,就开始关注苏子兮,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
其实程小景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哪里来的勇气要如此,只知道,她也想让苏子兮注意到自己,关注自己。
为了能够一大早就见到苏子兮,程小景成为了每天第一个到教室的人。
不进去,只是一直在走廊上站着,看着像是在呼吸新鲜空气,其实她只是为了等苏子兮来,转头跟他say声:“hello~”。
尽管苏子兮每次都只是微笑示意,她还是莫名觉得很开心,好像苏子兮这个人,完全会左右她一整天下来的心情。
“早上好啊,程小景~”,那天苏子浩是跟苏子兮一起过来的,这个妇女之友就是对哪个女生都这么热情,一上来就跟程小景打招呼,只是程小景压根就没想搭理他,只是单纯的跟旁边的苏子兮微笑的点了点头,就进教室了。
苏子浩特别纳闷程小景为啥不搭理他,只搭理苏子兮,就故意吃醋起来了,对着苏子兮说:“哎,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程小景好像对你特别不一样啊?”
“别瞎说,不是很正常吗?”苏子浩只是想调侃他两句,最后却被一向不识趣的苏子兮给噎了回去。
虽说这苏子浩和苏子兮是兄弟,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一个活泼开朗,一个高冷闷骚。
谁又曾想,程小景却独独瞄上了苏子兮这个闷骚男,对苏子浩那个妇女之友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可苏子兮并没有程小景想象的那么好相处,直到小学毕业,两人都没有互相跟对方说过几句话,有的最多的也只是微笑或者say“hello”而已。
单凭这一点,就让程小景备受打击,没想到苏子兮居然是这么的雷打不动,自己是越来越摸不清他那笑容背后的真正意图了。
而不久以后,苏子兮和苏子浩就因为家庭原因被迫转学了,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几乎都没见过。
但是,程小景对苏子兮的那份“贼心”,一直是不减反增。
直到这次在高一新生的开学典礼上,再次遇见了那份久违的笑容。
尽管苏子兮那天并没有转头看向她,但她知道那就是他!
3.
没等程小景刷新完这一切,本来在一旁认真听的萧夏像是get到了什么,使劲的朝程小景翻白眼。
还吐槽说程小景太善变,从前那么温文尔雅,现在呢,这么嚣张跋扈,完全就不是一个类型的。
“程同学,采访一下,请问是什么改变了你,让你成为如今这么个转攻撒泼傲娇的程小景?还是你一直就有这个潜质呢?”说就算了,还时不时对程小景挑眉。
“这还不是被某人传染的呗,毕竟咱俩从初中到现在都混一起三四年了,你说能不跟你同流合污吗?”
二人竟浑然不知的又开启了吐槽双攻模式。
三下五除二,完毕。
正好这时其他室友也都回来了,程小景萧夏俩人也回归到正常模式。一个去了播音房,一个去了教室。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播音员萧夏,下面为大家转播一首音乐...”
其实萧夏能看的出来,程小景这么多年来心底存着的那份想法。
当初的那首歌,那份笑容,已经深深的印在了程小景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恰巧,苏子兮这个人又再一次出现到了她的世界里。
而这一刻,程小景终于要展开她的强烈攻势了。
毕竟性格不一样了,想法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就在程小景趴在课桌上,无聊的翻着课本想苏子夕的时候,一封信突然间从课本的最后一页中掉落了下来。
外表看着像一颗心,又不像,可能是折叠的太难看了。
自恋的程小景第一反应就猜到可能是情书,于是便偷偷摸摸的低下头,把手伸进了课桌,小心的拆开了信封,认真的看着里面一笔一划的内容。
“尊敬的小景,你好...”
虽然信的开头实在是太正儿八经,字迹也挺一般,但后面的话还真是句句深情。
程小景带着一脸苦逼的笑容将信从头看到了尾,直到最后落笔处,才发现“苏子兮”这三个字。
“天呐!”她愣住了,发现一切都来的太猝不及防,事情完全没有按照她计划的那样发展。
“都这么些年没见了,一向高冷傲娇的苏子兮,怎么可能转眼间就看上我这么个奇葩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程小景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叫夏夏在广播里放的那首歌,她发现她错了,那简直就是直接性在给苏子兮回应。
最后内心拔凉拔凉的,只能在一旁低着头,自我捶胸反省:“这下好了,信也看完了,歌也放完了,我程大小姐,如此傲娇范的一个人,面子全被苏子兮那闷骚男给丢完了...”。
“同学你好,打扰一下,能帮忙找下你们班的程小景吗,就说有人找她,让她出来一下...”
这个时候的程小景正低着头在底下发牢骚呢,被同学叫了声,结果抬头一看,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来的也太及时了,压根就没给程小景一点心理准备。
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再次遇见,场面难免会有点尴尬。
程小景自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无奈只能把自己一贯的风格展现出来,“哟,几年不见,苏大公子又帅气了不少啊,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事吗?怎么这二公子没陪着一起过来呢?”
“子浩去二中了,我来是想问问,我给你的信,你有拆开看吗?如果没有的话,能还给我吗?”
话说这个梗程小景还真心接不下来,顿时只能哭笑不得的回答说“还没呢,不知道那封信是你写的,你需要的话,我去拿给你...”
此时的程小景还在暗自窃喜,自己在拆完了之后,又原封不动的把信折了回去,不然场面真心是尴尬。
说完就把信拿出来,还给了苏子兮。
“刚刚广播里的那首歌,是你...”
“不是!”程小景没想到这苏子兮果然注意到了自己点的首歌,所以没等他说完就直接给否决了,因为面子!
“好吧。”
没想到这苏子兮还真的微笑示意的说完一句好吧,转身就走了。
4.
那一句好吧,让程小景的内心是既难过,又开心。
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回到宿舍,倒头就躺了,饭都没来得及吃。
“怎么样了,程大小姐?”
“什么怎么样啊?”
“你不是打算今儿个跟人苏子兮表白,才让我放那首歌吗?”,萧夏的这句话再一次戳中了程小景的小心脏。
“是啊,可结果不是我表白,而是我被表白!”
萧夏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惊讶的表情,对程小景说:“哦买嘎,天呐,你家苏子兮居然主动跟你表白了?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呀...”
“停停停,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被说中心事可结果却又跟事实不符,程小景被萧夏取笑的更加忧桑了。
“不是你说的被告白吗?那不是苏子兮还能有谁?”
“是...又不是”,程小景一脸无辜的表情跟萧夏吐槽。
“他都写信告诉你他喜欢你了!天呐程小景,你是有八百年修来的福气啊,居然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简直是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啊”,一向八卦的萧夏马上在一旁脑补画面。
程小景看萧夏特得劲的在一旁傻乐,直接就一盆冷水泼醒了她--“最后他不是又来找我收回了他那表白信了吗,估摸着就是一时冲动,后来觉得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自然就主动放弃咯~”
看着程小景的情绪好像有点低落,作为铁姐们的萧夏当然要奉陪到底了:“没事,不用觉得可惜,这不是还有你家夏夏我呢吗,放心,我会一直在的...”这句安慰真心说到程小景心坎去了,突然有点小感动的她一把扑到萧夏怀里撒娇。
“嗯~,夏夏,有你真好。不过你放心,我的性取向特别特别的正常,完全不用担心我会...”
“eee...”
好了,萧夏这次彻底被程小景怼的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空气中顿时多了些许尴尬,直到程小景的肚子想起了咕噜咕噜的声儿,才把场面打破。
萧夏也意识到程小景还没吃饭,就干脆对她说:“好好躺着吧!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给你打点过来!”
“好的,夏美眉,快去快回哦~”,程小景说话的语气方式从来就是这么的让人捉摸不定,就连萧夏也时常无可奈何。
萧夏出门,程小景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自己的心事--“怎么办啊,那苏子兮到底对我是几个意思啊?又表白又不表白的,烦skr...”
想着想着突然就睁大眼神,像是要做啥大决定干啥大事似的。还就在萧夏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把人萧夏吓得啊,饭盒都掉地板上了。
萧夏只能一边捡着地上的饭盒一边吐槽程小景:“我说,程大小姐,能不能别一天天的逗我开心了,表示我也很lui的。”
程小景应该已经意识到萧夏可能是真的被自己的大眼珠子给吓到不开心了,只能赶紧跟她解释说:“我错了,夏夏,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饭堂没饭,只能吃泡面了,我去烧水,你自己弄吧!”
“好的呢~”
后来程小景一边开心的吃着泡面,一边跟萧夏吐槽苏子兮的不靠谱,而自己辛辛苦苦点的歌,也被自己的口是心非给搞砸了。
一顿泡面的功夫,最多10分钟的事,萧夏和程小景之间就又开始畅谈人生,开怀大笑了。
对她们来说,彼此之间的友情真的挺珍贵,有时候可能看的比爱情还重要。
而相互之间的矛盾,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可想而知,好朋友之间,沟通很重要!主动认错更重要!
最后,程小景和萧夏面面相觑,一起叹息着吐槽:“果然,暗恋是把刀!刀刀插心上!”
5.
那件事过去一段时间之后,程小景偶尔在走廊上碰到过苏子兮几次,但几乎都是微笑示意后又擦肩而过。
可即便是这样,程小景还是想碰见苏子兮,然后像以前一样,高兴的跟他say hello。
直到一年一度的运动会的到来,苏子兮所在的班级,男生们都被班主任要求报名参加项目。
程小景做梦都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苏子兮,居然选择了长跑。
比赛开始前,她只好放下面子,鼓起勇气走到苏子兮的跟前,对他说了声:“加油!”
的确,这一次她自恋了,她担心苏子兮之所以选择长跑,是因为被自己拒绝,才想要去自残。
她不想看到苏子兮落败,但也只能通过一句“加油”去鼓励他。
可到头来,意料之中的事,还是发生了。
苏子兮在长跑途中,因为老盯着旁边看,结果摔着了,而这一幕全被站在一旁加油的程小景看在眼里。
她懵了,什么也来不及想,就立马跑到苏子兮的跟前,激动的对他说:“苏子兮,你没事吧?”
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不过程小景最后还是强忍住了,又为了她那所谓的脸面。
即便程小景隐藏的再好,担心的表情也全都写在脸上了,苏子兮最终还是感受到了程小景这一直以来对他的关心和在乎。
最后,在这样一个残忍的画面之下,苏子兮再一次,对程小景表白了。
“程小景,如果我跑完了剩下的路,你就答应试着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这是程小景脱口而出的话。她想着只是为了让苏子兮能够圆满的完成他的比赛,没有落败感,即使是最后一名。
但这一次,苏子兮认真了。他因为程小景的一句好,拼尽全力的完成了比赛。
程小景也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给苏子兮带去了动力。但她不想就这样答应了苏子兮,因为那一句“试着!”
她认为,苏子兮之所以会说试着,是因为他压根就没准备好要跟自己在一起,只是一时冲动。况且之前告白信的事,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相信苏子兮喜欢自己这件事了。
最后,程小景当着苏子兮的面,背信弃义的离开了。苏子兮也因为“长跑后遗症”的原因,没有追上她。
运动会结束之后,苏子兮被带去了医务室验伤,程小景私下里偷偷去门口瞄过两眼,见他没啥大事就没进去打扰他。
谁知道苏子兮最后居然会拖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到程小景宿舍楼下找她。
“程小景!你个骗子!你给我下来!”
还在睡梦中的萧夏,就这样妥妥的被苏子兮的叫喊声给惊醒了。
“程!小!景!没听见外面是谁在叫你吗!这么大声!”
“还能有谁?就那闷骚男苏子兮呗~”这话一说出口,本来还在床上躺着的萧夏,一下就被程小景这话给吸引到了,马上下到窗户口瞅瞅那苏子兮到底是有啥美色值得把程小景折腾成这样--天天在自己耳朵边唱情歌?
结果不瞅不知道,一瞅吓一跳。“天呐!这不是那谁吗?”
“就苏子兮啊!”程小景在一旁随心所欲的附和着。
“不对,这是那个因为各科成绩都特别优秀,结果连中考都不用参加,直接被保送来一中的那个人!”
听了夏夏的一番话,程小景突然觉得有点疑问:难道楼下还站了个除苏子兮以外的人?就赶紧也往窗户外看了看,疑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夏夏口中的那个人说的就是苏子兮!
“程小景,可以啊,原来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苏子兮啊!有眼光,整这么一人才,重点是还长这么帅!”萧夏带着一脸羡慕的眼神望着程小景,一个劲的夸她。
“哎~,话说你这是对人苏子兮做什么了?咋人家还带着伤找上门来了呢?...”
没等萧夏把话说完,程小景就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楼下,表情异常的不淡定,像是自信心严重受挫了一样。
一把把苏子兮拉到旁边没人的地方,解释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说完就走,不留一点余地。
只留下苏子兮一个人蹲在那里,嘴里一直自言自语又哭笑不得说着“她不喜欢我”这几个字。
6.
回到宿舍的程小景,一把抱住了萧夏。放声痛哭的说道自己彻底拒绝苏子兮表白的事。
萧夏虽然很纳闷程小景的做法,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也只能优先安慰她。
伤心过后的程小景,默默的收起了她最爱的mp3,翻开了书桌上那本被自己封闭已久的数理化习题集,还认真的对萧夏说自己决定以后要更加专心致志搞学习。
其实程小景的成绩在老师的眼里已经算很好的了,如果一直照这样发展下去,考省里面一个很好的二本学习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程小景她自己不甘心,不甘心落后于苏子兮,更不甘心,止步于自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配的上他。
时间一天天的在流逝,苏子兮因为程小景的拒绝备受打击,整天也一门心思的闷在课本里。他是那种整天游手好闲也能考年级第一的人,但程小景不行。
程小景为了让自己全方位的靠近他,每天废寝忘食的搞学习,直到自己的成绩,一点点的进步,一点点的离苏子兮越来越近。
程小景不知道的是,居然每一次考试的排名结果,学校都会公布在公布栏上。她能看到,苏子兮也能看到。她不能让苏子兮知道自己拒绝他只是因为成绩的事。
结果证明,她的顾虑暂时是多余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程小景就高三下学期了,而这两年多来的时间里,苏子兮并没有像自己担心的那样来骚扰过她。
程小景的成绩也像她自己一开始期望的那样,从中等水平直至名列前茅。但她和苏子兮的关系却一直还是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
作为铁姐们的萧夏,实在是看不下去程小景这个虐人虐己狂魔,最后只能自己动手帮他们一把。
萧夏故意把程小景约到操场,说操场没人安静,可以一起记英语单词。可最后萧夏没去,苏子兮去了。
见到苏子兮的程小景,原想扭头就走,却被追来的苏子兮一把给拉了回来。
“程小景,站住!我有话对你说!”,说话的语气特别的盛气凛然。而被苏子兮拉住的程小景压根就挣脱不开,只能留下听他说。
“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吧,我还要复习,不像你,不复习照样也可以考的很好!”,苏子兮对程小景那一本正经的自卑感到很无奈。
但还是特别认真的对程小景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之所以这么努力学习是不是为了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学?”
“不是!”苏子兮没想到程小景还是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了这句话,就跟当初在宿舍楼下拒绝他的那次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苏子兮已经不相信程小景的狡辩了。因为这两年多来,他早就把程小景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可苏子兮等了这么多年,他不希望程小景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便决定和她坦白一切。
听完苏子兮发表完长篇大论的那一刻,程小景的要面子人设彻底崩塌了,她费劲心思想要隐藏的东西已经彻底暴露了。
此时的程小景,像是那关在笼里的鸟儿终于被释放出来了一样,突然蹲在一旁低头抱住自己的腿放声大哭起来,苏子兮不清楚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什么,最后只能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最后,程小景揉了揉自己肿胀的双眼,放着自己最爱的那首歌,认真的听着苏子兮对他的再一次表白。
“程小景,高考结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
这是来自程小景内心真正的声音,不参任何杂念的真正的心声。
——
高考结束后,程小景和苏子兮终于如愿以偿的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开启了只属于他们的恋爱旅程。
感谢程小景的付出。
感谢苏子兮的坚持。
六年了,他们终于等来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