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中的惆怅¥ 下放的最初几个月,我们“偷”鸡摸狗,从花鼓塘一誓节渡一广德一浙江泗安一长兴到处闹腾,起哄誓节渡饭店,捣乱在广德县中学召开的广德县"两干"会会场,在广德县城大街上偶遇6408部队130师师长于永贤我们直呼其名,深夜栖息浙江泗安废弃的砖窑,在浙江长兴县城每人裹夾着一条浴室的浴巾疯跑……那是洪荒年代我们对失落的惆怅,是对社会的失重,是对现实的发泄,是青春"荷尔蒙"的膨胀,是青春岁月的蹉跎。
打捞东湾记忆¥ 从城里到乡下,生活中遇到诸多的很不适应,当时农户家都没有水瓶,农民从来都是喝生水的,我不习惯喝生水,于是从来不喝水,只是在口渴难耐时喝点生水,以至于后来我得了肾结石,这是后话了。我们用水就是用小水桶从水塘拎一小桶水,村里有两口水塘,一口大水塘是供村里人用水的,另一口小水塘是村里人洗浣和放牛的。我们的知青屋离村里的小水塘近,我们就近在小水塘拎取吃用水,后来村里的回乡知青告诉我,村里两口水塘取用水是“内外有别”的,我们才到村东口的大水塘取水。
下放农村对我们来讲“进出口”都难,“进口”难(吃饭),要自已烧饭,我们没有菜没有油,只有咸盐。农村烧饭是要上砍茅草和柴禾,我们都是就近砍些茅草和树枝堆在灶台前,遇到阴雨天灶堂里的柴草燃不了,弄得滿屋都是烟,烧个饭弄得多成了大花脸,烧的饭多是夾生,只能将就着沾着盐水下肚。“出口”(如厕)也难……当年芜湖市大街小巷的厕所也都是旱厕,蹲坑下面一溜沟,里面积滿了屎尿,由农村人定时来掏粪的,上厕所都得学会憋气。我们村里的农家茅厕则是由一口深埋的大缸,上面搭了两根毛竹作踏脚,没有男厕和女厕之分,茅厕是没有门的,好在我们男生能随便找个野地解决一下,女知青如厕就相当尴尬了,她们如厕时只能轮流站岗放哨。
当年回乡知青把“城镇文明”带到了乡村,他们鼓躁为了解决冬天村民的洗澡需要,要求村里搭建了一个澡屋,所谓澡屋只是二个平方的小草棚子, 澡屋内置了一口大锅,锅灶下烧火,村里的人不定时地烧水洗澡,生产队的回乡知青在冬日隔三叉五地挑水烧水洗澡,他们都跟我提前打个招呼,我和他们洗个头澡(第一个洗澡),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村里男人先洗澡尔后再轮到女人洗。
村里农家的前面和后面一般都有小院,各家都用细毛竹扎成篱笆,白天劳动力都下地干活了,村里就只能见到“篱笆、老妇和狗’”,农家的狗见到陌生人就吠叫撕咬,足实令人讨厌,尤其我以前一直很怕狗的,狗就是邪门你越是怕它,它越朝你吠叫,甚至追着你撕咬,真是人怂被狗欺。
知青屋的倒塌¥ 刚下放时,生产队按排我们吃派饭,我被安排吃住在王安平家,王安平家在周家老湾东头的小湾里,小湾只有两户人家,我住的王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分别叫安平、安富和安珍。后来我在老湾周启家家也住过,再后来国家拨款知青安置费每人180元,生产队为我们三知青(李宝富、刘民和我)在老湾西头的高屋基(村)盖了间知青屋,那间知青屋我们没住几个月,屋的山墙就塌了,那天所幸没有伤及到我,我眼见那屋的山墙轰然倒塌的,把我的床轧塌了,平常我总是爱躺在床上看书的,那天鬼使神差的我坐在门口的小竹椅上看书,要是躺在床上看书就被轧死了,我被死神饶了一回。
赤曰炎炎似火烧的"双抢 ¥ 下放一年零九个月的曰子我参加了两个"双抢",我很幸运1970年9月20曰第一批上调回城了!我参加了1969年和1970年两个"双抢",那个"三伏天"既要抢收又要抢种,就是抢收早稻和抢插晚稻,为了避开高温都是披星戴月地干活,那时自己还得烧饭,没有菜吃,在别人家自留地里顺手“偷”摘点辣椒,放点盐没有油,就这么在饭锅里蒸蒸,就着盐水辣椒吃了好几个月,晚上就在水塘里洗个冷水澡,以致于次年的(1971年)秋冬我打了好几场摆子。双抢抢种时,要顶着热辣辣的太阳,脚浸泡在滚热的稻田里打秧草,还要遭受蚂蟥的叮咬,抢收时为了避开高温,我们三更半夜下田割稻子,有时稻田里时不时会窜出一条蛇来。割稻子时还冷不丁被镰刀割破了手指,我的左手无名指还留下了当年的伤痕。知青"双抢"那杯酒喝下去了,这以后什么样的酒都能应付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