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天的事了。最好的朋友邀请我出游,所问何去,只答“随便走走坐坐,不想去商场”,一些臆想便又从我脑中迸出,从咫尺飞向天涯了。每日四十度蒸蒸日上的江南,两人携手在灼热的街道上徐行,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若伸手挽住姑苏的火焰,化作西湖的满天大雪呢?张大才子应已在湖心亭浮三大白了罢……
富于想象的我以做梦之名写了一篇。造梦师虚构了一座台,有秦王虎视之雄风的一座台,当然,我只是指名字。这样的一座台照旧制是不能出现在昆山的,其故名鹿城就是曾是秦皇打猎之地而得名。可我偏要将它放在这里。寒门为何就不可出贵子?深山亦有名贤,弹丸之地怎就不能一扫六合?
古来文人相公看雪的痴情与雅致不少,哪怕人鸟声俱绝,也要独钓寒江雪。往常歌颂梅花香魂,青松傲雪的诗篇亦可盖千山,人们多将严冬描绘成吓杀百花的首领。可谁又能想到,千百年后的今日,全球气温的急剧升高带来的苦楚或许更苦不堪言。被迫出门的,踏上热土,是可流热汗,淌热泪的;终于踏进空调房了,热汗便化为冷汗流入衣衫深处,为身骨之疾埋下隐患了。
倘若在斯,赏日的人如何呢?张岱在西湖严冬是宛若天地茫茫一根骨的,而我等在这火焰平原,直视他,如此狂妄地,太阳是否愿意施舍给我们小小的一轮影子呢?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我让正午十二点的太阳称我等这些待它金乌西坠、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叫做蜉蝣。或许像三体人把地球人叫做虫子。对于太阳而言,人的一生就像蜉蝣的春秋般短暂。可正如史强所言“可虫子从来没有被打败过”。敬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