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记忆
我的家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村子背山却并不面水,就像躺在山的怀抱之中。村子后边的山(实际不能算作山,据说是胶东康王古墓,人工堆积而成,我们都习惯称其为山罢了),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象松树、槐树、桃树、山楂树、苹果树什么的,总之很多。春天来了,花开了,漫山遍野地红;秋天到了,苹果熟了,漫山遍野地香。山前有一天深深的山沟,雨水季节,流水淙淙,其间会有很多游动的小鱼儿,景色虽说不上优美,但同样令人一生难忘。
我就出生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记得小的时候,老百姓只能大多靠务农为生,少有人家会搞点钱路,土地贫瘠,又是长长遭受旱灾,农家的日子大多过的比较艰辛,一年四季总有米下锅的日子其实不多,所以比我岁数大的基本上都有吃糠咽菜的经历,一年到头难得吃上那么一两次肉,新衣服也是几年才能添置一两件。
记得小时有许多玩伴。那时间当然没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上树掏鸟窝、下河抓泥鳅之类的。有一次。我们正在我家门口玩耍,突然听到一个叫暖暖的小朋友一声尖叫:“长虫”(土话,就是蛇)。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个草垛里盘踞这一条足有一米长的蛇。当时都是七八岁的我们都吓傻了,那个叫暖暖的干脆哇的哭了起来,跑回家了。“打长虫”不知是谁先清醒了过来,“打长虫”我也随声附和道。于是我们捡起地上的石头、木棍什么的做武器,向蛇开战了。可是毕竟我们人小力气短,抛出的石块不是打不到,就是打到它也要不了它的命,经我们一打,蛇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沿墙根象一流烟一样跑了起来,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一会就拐进胡同里了,等我们跑过去,蛇已经掉下了头,村里的一个傻子叫二月的站在那里傻笑――蛇显然是他打死的,他讨好似的对我们傻笑着,可我们睬也不睬,其中的一个小朋友喊道“谁敢把蛇丢到二月的粪筐子里,我把手枪给他”(一种当时用自行车链条连接起来,装上火柴头,能打出响声的玩具)。这个东西我已经向往很久了,我很想要他那个玩意。“我说你说话算数吗?”“当然算数。”我尽管对那条死蛇怕得要死,可还是鼓足勇气,将蛇用手拿到了二月的粪篓子里了,现在想想都好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胆气。那个小朋友看到我真的办到了,很不情愿的把他心爱的玩具给了我,当时几个小伙伴都对我佩服着呢。
后来十几岁离开村子到镇上、县里、大城市求学了,家乡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有双亲在回去的还算长远,如今父母都不在,偶尔也就回去扫扫墓、上上坟什么的。儿时的童伴,多年不见也都人到中年了,全没了小时候的影子,更没有了那份天真与浪漫。至于下一代基本上都不认识,差不多到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境地。但故乡总是我魂牵梦绕的记忆,前几日回去看了一下,看到村子里硬化了两条主要街道,其他的基本上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多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