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克写作法)
五月,温热。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细雨,村里的家家户户陆陆续续亮起了昏黄的灯。厨房外的八仙桌上摆满了菜,热气腾腾。大家起身碰杯,林也抬头看了眼沈琳,好像很刻意又似乎是无心看的一眼。
晚饭后,同学们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玩扑克。这种小游戏在二十年前特别盛行。沈琳却并不喜欢。小时候,她和表妹玩扑克,两轮过后,她就不停地在牌堆里找,还嘟哝着“哪些牌已经出掉了啊?”表妹总是偷笑着看她没头没脑的样子。今晚,沈琳搬了个椅子坐在林也家的后阳台,看着窗外密密匝匝的小雨,林也家的后面是一片林子,没有人家,有一片养鸭场,偶尔传来鸭子“嘎嘎”的叫声。鸭场的灯光映着雨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雨水在空中斜斜地挂下来的样子。
她呆呆地望着外面,脑子里一片空白。林也走过来,“你在这儿啊”,声音很轻。他靠着沈琳边上的椅子坐下来。一时间,他们一片沉默。沈琳说,“这些鸭子是你家的吗?”“不是。你家养鸭吗?”“嗯,我小时候给鸭子洗食盆,还从河边掉下去过。”沈琳有些没话找话地说。“”那谁救了你?”“我爷爷,所以我比较怕水,也不会游泳。”“以后慢慢学,只要客服了害怕的心理,很容易学会,我教你。”沈琳脑海里闪现出他俩在游泳池边的样子,一下子脸红了。她赶紧说,“那个,你跟阿姨长得很像啊”“是吧,他们都这么说。那你长得像谁?”“我好像都不太像我爸妈”沈琳发现自己把谈话引到了并没优势的话题上,又赶紧转移话题,没想到她脱口而出说“我听说三年级的燕子喜欢你呢。”她转头看着林也。林也笑了笑,把目光从沈琳身上移开了,他说“人家瞎说的,你别信啊,什么都是东传西传。”仿佛这话是对着雨在说。“那你喜欢谁?”一说出口,沈琳立刻有些后悔。他要是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那她岂不是很难过,还得强装镇定吗?今天是怎么了,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沈琳心中暗暗骂自己。“我喜欢你啊”顿了一下,看沈琳没反应,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相信吗?”沈琳的心已经乱窜一通,她一时间什么话都没说。
突然间,她感到手上一阵温热,林也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有力量。“你的手很冷,我去拿条毯子”林也站起身往屋里走去。沈琳的手从小就是如此,除了夏天,只要微凉的天气她的手永远是凉凉的。沈琳呼了一口气,这中场休息给了她迅速整理思路的机会,她一下子冷静下来,待会她会找个其他话题。
林也拿着毯子回来盖在沈琳身上,也盖在自己身上。沈琳有些别扭,她把手放在毯子外面,不自觉地揉搓着毯子。林也的手臂贴着沈琳的肩膀,沈琳尽量不露声色地挪了挪身子,她还没坐稳,林也回过头说:“你坐的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沙发上躺一下,现在有点晚了。”“几点了”“十二点多了”“哦,没事,不用。”又是一阵沉默。“我刚才应该去里间看同学们打牌才对,可是这样和他坐一起的机会以后可能也不会有吧。”沈琳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间,林也的身体慢慢向沈琳挨过来,他温柔地握住了沈琳的手,沈琳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热,自己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就在林也的脸蛋蹭到沈琳的头发时,沈琳快速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去趟洗手间。”连毯子都没来得及掀开就急匆匆地往里走,沈琳一个踉跄,林也一把扶住了她,没等林也张口,沈琳已经走进了里屋。
那个晚上,沈琳在沙发上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