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小圆》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地球上有潜力的少女可以通过与QB签订契约,从而实现任何一个愿望,而代价是成为魔法少女,与魔女进行战斗。
魔法少女是正义的伙伴,她们保护人类,带来希望。而魔女则散布悲哀、抑郁、绝望,夺走人生命。
如果仅仅这样的设定,那只是一个和大多数一样英雄战胜邪恶的励志故事,但虚渊玄出其不意,随着故事推移,原来魔女正是由魔法少女们转化而成。
为什么正义的魔法少女们,最终归宿却是邪恶魔女?或者,希望最终的结局都是绝望吗?
这要从魔法少女们签订契约时的心愿谈起。
美树沙耶香暗恋的男生上条恭介因为车祸再也无法拉小提琴,她签订契约,愿望是让恭介的左手痊愈。
佐仓杏子希望让大家都认真听神父父亲所说的话。
晓美焰希望重新回到与小圆相遇的时刻,想要借此改变小圆的命运。
巴麻美的情况比较特殊,她遇到QB的时候已经在车祸中濒死,认为哪怕永远战斗下去,也比现在这样死去好。
许下心愿后成为魔法少女的她们,最终归宿与当初许的心愿不无关系:
先说巴麻美,她是为了生而签订契约的,活着本身就是愿望的持续满足,因此能永远乐观地与魔女对抗,最后死在魔女手中。
沙耶香则不同,她在发现自己无法与恭介在一起后很是失落,再加上看到社会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不由问自己,这个世界,值得我守护吗?当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就加速了灵魂的堕落,从而很快变得绝望,转化为魔女。
杏子与沙耶香的选择相似,但在遭到抛弃后,杏子不像沙耶香那样仍然坚持着对美好的渴求,而是选择泯灭人性,成为一个只为自己考虑的人。这份冷漠和自私使得杏子可以存活下来。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苦与甜都归于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希望;从不考虑他人,因此也不会被他人所影响,不会伤心绝望。直到杏子开始同情沙耶香,想要帮助她,就迅速毁灭了。
晓美焰的愿望同样是为了小圆,但最终也没能改变小圆的命运,直到最后濒死,眼睁睁看着小圆再一次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小圆的愿望是,让所有魔女在形成前消失,从而自身泯灭,成为一个为消灭魔女而存在的概念。虽然她颠覆了因果律,自己却也不复存在。
可以说,除了巴麻美,其他的魔法少女,都是为了他人而许愿的。也因此,巴麻美在少女当中,是最美好的一个,富有人情味。相比于其他人许愿后被扭曲的人性,巴麻美更像一个活在爱里的普通女孩。她为自己许的愿,一直回馈在她的身上,让她不断被滋养着,不至于绝望。
为他人许愿,只有许愿的那一刻属于自己,而许愿结束后,被实现的愿望在他人身上持续,对于自己而言,却是终结。此后的人生,不足以被一个已经终结的愿望支撑起来,魔法少女不断付出却再也无法得到情感上的回报,便逐渐变得匮乏,希望的火慢慢熄灭。就这样来看,虽然在大背景的设定下,成为魔法少女的最后结局都是死路一条,为自己许愿,却是最好的许愿方式。
不过也许虚渊玄是想告诉我们,任何倾尽一切、企图超越命运的愿望,都会令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不如好好生活,做能做的事,接受做不到的事。这和现在流行的“做自己”十分相似。正如晓美焰对小圆所说:“做你自己就好,不要想成为你以外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