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安定,使得沈亦娆也难得的清净了一些时日。每日不过是陪着君景行赏赏花,作作画,练练字,倒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
如果不是宁嫔的到访,她几乎已经忘却了自己被送来南君的目的。
宁嫔端的仍旧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她端庄行礼,“臣妾拜见皇上。”待君景行叫她起身后,绕道桌案后方,认真地看着君景行在宣纸上写下的“亦娆”二字。
宁嫔向来清心寡欲,在这深宫中独善其身,君景行对她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也是有几分欣赏的,是故,虽然自从沈亦娆进宫以来,君景行便未曾召见临幸过其他嫔妃,但对于宁嫔的主动拜见却并没有回绝。
“朕记得,宁嫔的书法颇妙,不如评价评价,朕的这幅字迹写的如何?”君景行显然心情极好,把毛笔放在一旁的砚台上,握住了沈亦娆研磨的手,微微侧身,让宁嫔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宣纸上的字迹。
宁嫔上前一步,“陛下的书法自当是妙不可言,然而更加难得的是陛下对贵妃娘娘的一片真心。”
“宁嫔竟也学会了奉承朕。”话虽是对宁嫔说的,君景行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沈亦娆。显然他没有怪罪宁嫔的意思,甚至很满意宁嫔的这番说辞。
“臣妾哪里会奉承讨好,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宁嫔微微俯身,退至一旁,脸上挂着合宜的笑容,“妹妹小产数月有余,不知道身体是否调理妥当,臣妾前两日偶然得到一株海参花,用来调养身子再好不过,便想着拿来送给妹妹,梨棠宫的人说妹妹在御书房陪陛下练字,臣妾便不请自来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说着,示意身后手托木匣的婢女上前。
“宁嫔有心了。”君景行松开沈亦娆的手。
沈亦娆从婢女手中接过木匣,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看向宁嫔,“谢谢姐姐好意。”沈亦娆面若桃花,不知情的人只当她是得到海参花,心中欢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苦难言。
宁嫔无缘无故送她海参花,自然不是前来关心她的,而是提醒,是警告。
提醒她第一个孩子是如何失去的。
警告她应该效忠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