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羡慕钦佩一种人,能够把做家务当成一种享受。她可以哼着小曲,把一根根的菜叶,摘得整整齐齐,洗得干干净净,切得板板正正。末了,葱花是葱花,肉是肉,菜板刷干净立于一旁。她可以一边听着流行歌,一边拖地板,地板可以当镜子照。末了,还要用抹布趴在地上,把沙发底下,柜子后面,花盆、鱼缸,犄角旮旯擦得一尘不染。她还可以在美好的周末,去菜市场买来南瓜,去超市买来薄饼干和奶油。回到家,把南瓜蒸熟、捣碎。在薄饼干上涂上奶油,夹上南瓜泥,做好了一个个摆在白瓷盘里。最后,在电饼铛里把它煎熟。末了,收拾完残局,再一边喝咖啡,一边吃南瓜饼……
她的一举一动,那么温柔、贤淑;她一颦一笑都那么优雅、得体,是贤妻良母的标配,真是让女人妒忌,男人爱。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到,光耐心一条,就彻底把我打败。
单位忙,连续的加班加点,让本就凌乱不堪的家更是雪上加霜。衣服堆在柜子里、搭在床上、扔在洗手间;餐厅凌乱地摆放着锅碗瓢勺,冰箱很久没有清理,摞着剩饭剩菜、蔬菜瓜果;地板桌椅落满尘埃,花草叶子干枯、零落一地,鱼缸污浊,由于缺乏空气,鱼儿都游到水面呼吸……我知道,再怎么懒,也拖不下去了,花要干死了,鱼要断气。
周六一早起床,便蓬头垢面去到楼下。把垃圾扔到垃圾桶,去药店取了一个邮件,到报箱拿了报纸,末了,在花园剪了几支野花,然后上楼。回到家,我先把野花插在花瓶里,放在餐桌上。野花叫旋复花,或叫线叶旋复花。花朵金黄,一元硬币大小,层层叠叠开在枝头。小时候,家西的树林子里全是这种野花,并不见得多美,只是觉得亲切。有了这束花,家里仿佛射进了一道阳光,使我浑身也充满了力量。
我首先把衣物进行分类,一部分手洗,一部分机洗。机洗立即开始,手洗要先用洗衣液浸泡,这样会省些力气。然后,我开始拖地。在拖地之前,简单刷个牙,洗个脸,顺便贴个面膜。如果可能的话,再喝点白开水,吃个药片啥的。拖地无可尽述,下力气拖就完了,不流汗、不气喘,说明下的力气不够大。值得一提的是,拖完客厅拖卧室,拖完卧室再拖餐厅,拖完餐厅再拖卫生间,最后证明一点,你把所有地板一次性拖完,得出的结论是:平时太懒;拖地很累。地终于拖完了,这是一大项。然后归整床铺,归整沙发、茶几,把多少天没看的书报收掉;把多少天没清的茶叶根儿倒掉;把多少天没吃已经变成“果脯”的水果扔掉。
突然发现,需要干的活太多,而手长得又太少。一边干活、一边携汗、一边懊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卸掉脸上面膜,发现自己也饥肠辘辘。赶紧给花浇水,给鱼儿喂食,给自己塞进两个干面包。这时电视正在演西游记,我一边听孙猴子和牛魔王打仗,一边洗衣服。当我快没有力气时,就跑到餐厅,看看那束花。由于补水及时,它更加滋生了。每一朵花,都圆溜溜的开着,很喜庆、很精神。你看,花都被连根拔起了,还这么努力绽放,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生活。想到这儿,我又打了鸡血,五马喷张的旋转起来。
这还不算。中午老父亲要到这边来吃饭,我得赶在他进家之前准备好午餐。虽说家里的冰箱已经捉襟见肘,我也要拿出“巧妇能为无米之炊”的勇气,即便不做满汉全席,也要荤素搭配,清新可口。搜罗半天找出一块牛肉,切了一小碟;找到一块火腿,切了一小碟;找到一个西红柿,切了,拌上白糖,凑了一个。找出三十几个冻饺子,煮了两盘水饺,外加一罐冰镇啤酒。等父亲回来,我和父亲一边说话、一边吃,吃得挺好、挺饱。
吃饱后父亲午睡了。我悄悄回到卧室,洗了一个澡。才发现,屋子变干净了,我却馊了。当我躺在床上,觉得腰酸背痛,困意全消。这时,我又羡慕敬佩起那些把做家务当成一种享受的人,我觉得她们真是伟大,向这些贤淑的女人们致敬!
2018年7月28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