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您问我答说不尽爱情,游山玩水看不够京城。
“我也不知道,一段感情结束了,我觉得又要开始新的旅程,于是我们走在了一起。”
女强人又问我,“怎么找了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子做女朋友。”
我说,“自己是老牛,喜欢吃嫩草。年龄不是问题,我就中意她了。”
“你不是结过婚的?”
“离了。”
“离了?”
“因为她吗?”
“不是,只能说我在认识我的妻子之前就和她成了知心好友,那时她才十三岁。”
“啊,你怎么跟卓别林一样啊?”
“不是的,我没打算跟她结婚,我只打算带她漫游这个红尘,我不会伤害她的。”
“这个谁信呢?那这个女孩的未来怎么办?”
“所以我让她读书,如果她那一天想回到父母身边了我就让她回去?”
“她还回得去吗?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名节!”
“对了,你要对她负责。”
“我会的。”
“别再害人了,你害的人还少吗?”
“我没有!我对你是……”
“别提我们俩的事了,你能心里记住我的好,就行了,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
“不,我会想你的。”
“别这样说,你就是这样又可气又可爱,你这个大男孩。”
“我是男人!”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好自为之。”
女强人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所高中的院墙外面。
冬日的暖阳似乎也没有一丝暖意,但是就这样的照着我。
无论何时,私奔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年龄的悬殊,难道只有西方才能自由地接受吗?那些见诸报端,或者网络头条的因年龄悬殊而被唾弃,被父母不接受的老少恋我是多么的理解与同情啊,那位为了自己的女人修造天梯的男人是多么的幸福与圣洁啊!
于是作为插班生,孟君如同学如愿以偿。那么一进班级,纷至沓来的就是那些男生对她的追慕了,回到住处,她从不会向我诉苦,因为她不是柔弱女子,我爱的女人没有柔弱女子,那样的女子我是不会看上眼的。
我尽力安慰,感觉我们两个不像私奔的情侣,更像是一对漂泊的伙伴,相依为命。但是孟如君同学对北京的一切还是感到新鲜的,因为自小生活在南方,对北方的一切都是好奇的,这点和我是一样的。
“卜详哥,这北京人说话真逗。”
“怎么了?”
“感觉就像跟看清宫剧一样,好像男的都像皇上,女的都像娘娘。”
“哈哈,你这样说话,会招骂的。”
“才不会呢,不过有些人声音特细,有点像太监,有些女人声音特粗有点像容嬷嬷。”
“这下更夸张了。”
“我觉得南北融合,多去感受一下,就像北方人要去南方生活一下,文化就会更丰富,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肠胃不好的北方兄弟,到南方生活之后,肠胃变的好起来了。并且找了一个南方女子做妻子,这点跟章太炎的观点相同,章太炎两户女子最佳,两广女子亦可,最恶者北方女子,别人讨老婆是当饭吃,而他是当药用。”
“就你知道得多,不愧为老师。”
“俺汗颜啊!”
“得了吧。”
生活虽然不愁,但是,我知道必须去做工,因为生存问题纷至沓来,因为京城的消费历来很高,首善之区的生活都是这样,灯光下闪着光芒的都是大人物,而我们这些小人物就只有在昏暗的角落里摸索了,一个伟人不是说过,黑暗利于思索。
我找到一份工作,仍是老师,我的妻曾告诉我,我这辈子似乎就适合做一个老师,做其他职业似乎都不适合。因为我这人太实诚,不适合做生意,不圆滑不适合从政,所以天生命贱,只好做一个教书匠、孩子王。
我应该很感激我的前妻,因为她在我精神最苦闷的时候陪我一起走过,然而我却喜新厌旧,所谓的不和都是我自己作孽,但是似乎两个人的伤痕再也无法弥合,只有通过分手来解决这一切。
这样,我周六周日就在一家教育机构上班,补高中历史的学生还不是少数,这样,我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收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总怕自己会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如果我一个人还没问题,问题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第一次应聘就成功了,而且我的学生都是女学生,高挑的身段,文气的面容,我很喜欢给她们上课。她们在我的课堂上很是快乐,我传授给他们的知识是他们的老师没有讲过的。
那么周六在周日我就可以去北大旁听了,和各个大学校园一样,除了个别的院系不能进入外,其余的课堂都是不点数人数的,这样我出入自由了,我很是兴奋,听了自己喜欢的几个教授的课,比如孔庆东、王岳川、陈平原、夏晓红等等,当然他们不会知道我这个无名小卒。
也许我只是一个划过月亮的星星罢了。
我们到北京的时候,是冬天,北京最让我们俩向往的就是颐和园了,因为我们想去吹吹颐和园长廊的清风。
深冬的颐和园,并不宁静,整个园子被大雪覆盖,昆明湖上结了冰,不知几尺厚。这能不能走啊?我心里自问。我见有人走上去。就提议走走。
“那我要是掉进冰窟窿你可要救我。”君如担心地说。
“好的!”很有把握地说,似乎发生什么事我一个人都能摆平。
反正人走上去,冰纹丝不动,我很是兴奋,带着君如在冰上狂奔。
她也很兴奋,跟着我奔跑起来。
“卜详哥,没想到北方的冰这么有意思,我从小生活在南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美的地方,竟然能在冰上走路。”
“是的,我也没有感受过,听说在北方,有些地方冰结的很厚,上面可以行马车或者大汽车。”
“是吗?那么悲剧是不是也这样发生了。”
“是的,很多美的刺激的东西,总会这样。”
“我们不会!”君如对我说。
“就算会,我们不悔!”
“嗯,我爱你,卜详!”
声音在整个昆明湖上飞了起来。
“我也爱你,君如!”
我们俩的声音开始回荡。
我们走上长廊,登上万寿山,俯瞰整个园子。
之后我带她逛了圆明园废墟,到了香妃的住处远瀛观的时候,她很是感慨。她感觉自己似乎跟香妃一样的命运,未来似乎未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是幸福的,起码这个大男人还在身边,这些话都是君如日后告诉我的。
而当时我只带着她走路。而且边走路便给她介绍这个园子里的每一寸土,不知道的我又可以发挥想象力。她只是听着笑,我想她也不会信以为真的,她知道这是我的脾气。
而第二天我就带她去故宫走了一圈,古老的皇宫残破异常。
但是她表现得无比兴奋,感觉这个地方自己曾经来过一样,就像自己的家一般,这儿跑,那儿逛。
我感觉她的前世应该是一个公主,最起码也是个美丽的丫鬟吧。
而我可不愿意做太监,而谁说穿越一定成为格格,或者贝勒,还有可能成为太监宫女,甚至乞丐呢?
我看着娘娘公主住过的屋子也不怎么好看,也许是年久失修吧,而皇帝的住的地方也就那样,我想住在皇宫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空间这么小,出又出不去,进来只能新鲜那么几天,北京天又这么冷。
后花园更不用看了,吓死人啊。“简直是畸形的园林。”我不解的说道。
“不是的,卜详哥,这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如果时间不走,那么这儿就会依旧,原来也许会很光鲜。”
“也许吧,不过,清朝的江山和这宫殿本来就是抢的别人的,所以这么陈旧,也很正常,毕竟不是自己的。”
“其实中国的很多朝代都是抢来的,就像偷情一样刺激。”
“你看你,读了高中就不一样了。”
“那是,我是你的学生,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嗯哪,真真的希望你振翅高飞,我永远做你的后盾。”
我在想那些王公贵族竟然对此极是喜爱,在北方看不到婉约的精致,只有这样的做作的景致了。
我们俩在北大校园的时候,一直在寻找心中的北大,但是一想,五四时期的北大,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北大是原来的燕京大学校址,沙滩早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去北大寻找旧时光影,只能是空手而回,因为物不是人亦非,只能是徒增烦恼。北大已无北大,只能看看这个大院子罢了。槐树的虬枝参天,瓦蓝的天空,静静的教学楼,很多清癯的老学者,还有迈着矫健步伐的年轻学者是最让你感动的。
君如说,“将来我也想这样生活。”
“那就好,学院是干净的。只要自己干净,没人拉你下水的。”
“你总是这样喜欢讽刺这个世界。”
“我是想这个世界更加完美。”
“你是唯美主义者。”
“你呢?”
“我是随遇而安派。”
“哇偶,我以为自己听成三袁公安派。”
“哈哈,你呀,文史哲不分家,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有时候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那样,我不知该如何说话。”
“自然一点就行了嘛!”
当然,我还带她去了我一直想去的精神圣地—地坛。
高中的时候学习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这篇课文的前半部分,然后我在读本里读到了下半部分,并且我在图书馆搜集到他的小说和散文读了又读,为他的通透以及对生活的感悟,让我觉得他就像一位佛学大师,参透了一切,有又不舍红尘,这一点跟佛教里面的“回向”之说是一样的。
我们在地坛里慢慢的走,在寻找史铁生的足迹,可是这个园子维修一新,看不出任何陈旧与古老的感觉,有时候一切的美好都在书中,都在心中,而现实变得荒诞,所寻之处,已经没有地坛。和北大的感受一样,但是我们多走了几圈,渐渐那感觉就上来了。
“一个地方你必须待久了才能品出来味儿。”
“这句话是不是日久见人心的意思。”
“有那么个意思,但又不能画等号,因为两者说的不是一码事。”
“好吧,反正你是我老师,你怎么说都是好的。”
“尽信师不如无师。”
“还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呢!”
“哇,你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啊!”
“他们也有爱情?”
“柏拉图的精神之恋!”
“哈哈,好吧!”
但是在地坛里,我看到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孩子在园中散步。
他们的谈话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