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年前,某天,早上天不亮,我就起床了。爸爸也起来了。我们计划坐最早的客车进城。妈妈还躺着,她不进。她告诉我,让我去里间盛点面,做个不烂汤吃。
当我把面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愤愤地大骂:“你就什么都做不成,什么都的我做!只顾告你说……”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披衣裳。我从她愤怒的诉说里明白我弄的面太黑了……
也许昨天她忙的累了……
还有一件事。那年我上初中,某个夏天的中午,我刚回家,妈妈在厨房忙着做饭。我就去帮她喂鸡。它们都很小,叫声细细的,吃食的时候喜欢一拥而上。
我家的小鸡喂养在一个大大的,长长的,好像是荆条编制的长方体大框子里。据说这是从爸爸的老家拉过来的。它的洞口,高出地面一米,在整个长方体的右上方,椭圆形,能容下一个大人弯腰去喂鸡。
我端出平时喂鸡的锅,掀开挂在洞口的帘子,弯腰伸手,好不容易才够到那个也是小型长方形的铁制盒子,使劲拿过来。开心地舀了两勺子,小食盒很快就满了,我再将勺子把鸡食左右拉一拉弄勻,很快又重新放入鸡笼。
我一只手掀着帘子,一只手去放那个铁盒子。我拿着盒子,感觉还差一点才能够到笼子的底,我就那样放手了,盒子还算平稳。小鸡一哄而上。
做完这件事,我很高兴。这时候饭做好了,我就开心地去吃饭。饭后,妈妈突然骂我:“你就不看,把小鸡砸死了!……”我也没问砸死了几只,反正心里很难过,一边哭,一边小声嘀咕:“我怎么知道它跑铁盒子下面了……”心里很恨妈妈,我好心帮你喂鸡,你还骂我,不识好人心。
不知啥时候我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朦胧中感觉有人给我盖毯子,哦,应该是妈妈,我想。我轻轻的把脸扭到沙发背这边,眼泪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