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舞者

风摇曳，树婆娑。

那些美好，流淌在岁月的过往，静静地被抛向远方，零落成泥。

远方的山谷中，堆砌这我们的彼此的记忆，就像是那些我们无法挽回的爱情。山谷中阴云密布，即使是最勇敢的猎人也望而却步，你听，是谁在山谷中低泣？是谁在山巅怒吼？

一片云彩升起，翩然飞腾的样子就像是一位妖娆的舞者，顷刻间夺去了我的灵魂，那舞动的衣袂，划过的地方都成了一片焦土。你动人的样貌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魔鬼的面容？但为什么你的一颦一笑却依旧是那么美丽，回首间，我的身体已经只剩下那一堆白骨，可怜的随你在风中乱舞，瞬间——灰飞烟灭。

这不是一个舞台，这俨然是一个硕大的屠宰场，怀着艺术的心进来，却被看作是一个个没有情感的肉体，除了对肉体的各种渴望，进来的一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途——这是纯粹的、干净的。

就像泠灵，没有理由活下去，但是也没有理由死去一样的让人纠结。生活之于泠灵赋予的本质是什么？死亡、解脱、逃离抑或是忍受？就像诗人普拉斯描写的那样——

万物怎样凝固！

那月光，那白垩的峭壁

我们躺倒在谁的裂痕里

记忆的裂痕中潜藏着我们困厄已久的黑暗的力量，暴虐、屠杀、凌辱、鞭笞……总之一切违背人类道德的精神意志都潜藏在这样的裂痕中。

从小镇不断地穿过数次，泠灵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世界，却看见了对面橱窗中那个甜美的她。他感谢这混乱的世界中仅有的一点美丽和希冀。他安静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凝视着对面的女孩，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曾经的她，只是这时的她已经没有办法看见自己了，那个曾经的自己已经随着自己灰飞烟灭，寂静地沉睡在峭壁之上。

泠灵注视着那女孩的发梢，在灯光下翻出一点点的黄色，大约是因为遗传或者诗后天的营养的原因吧！女孩的眉尖有一颗非常小的的泪痣，就像一颗永远没有落下的泪珠。

Life is lots of experience。一些美好的事情从开始就注定是错误的。

生活在悲剧中的人们往往喜欢假设自己就是悲剧的主角，始终沉湎于这种带有悲情的浪漫主义中，即使有了完美的结局也情愿把他们打碎了来欣赏。

或许这也是普拉斯、海子这些人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剧情太过于悲惨，而是由于现实太过于美好，超出了自己能接受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