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帝都已经有十天了,这十天可以说是我二十几年来独自一人在外面待的最长的一段时间了,虽说有这些相处甚好的室友陪着,可不过是彼此闲聊消磨无聊罢了。但确有一人始终陪着我--风。
宿舍有一个不大的窗户,正好朝向着北方,下面则是一条宽阔的马路,那马路可比家乡的马路热闹的多了,有时甚至吵的你无法安睡。同时伴着马路上各种车辆的"欢笑声"的还有那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不知是宿管人员的安排原因还是其他原因,那扇仅能打开的窗户却不能完全打开,仅能开启10°多一点的角。每次只要吹风,那风穿过窗户只能朝着我的床铺吹过来,试想一下要是这在天气热的时候吹来的一阵风,那我岂不是宿舍最幸运的一个了。
刚来北京那几天确实有点热,所以那透过窗户近来的风可真是拯救了我这个来自大西北的憨娃。是它让我在这个我憧憬又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那家乡般的凉爽,同时它也给我招致来了同寝室舍友的夸赞“你真有眼光,太会选地儿了。”可是室友他们又可曾想到我这几天也为我这块“风水宝地”而烦恼,甚至都萌生了要换床铺的念头,但是却不知怎么开口。
之所以萌生放弃我这块“风水宝地”,是因为这几天帝都突然间的不开心了---开启一场秋雨一片凉的模式了。前些日子刚重温了小学课本中《故都的秋》,其中作者就说到北京只要是进入秋天以后,每下一次雨,次日必定温度必会下降。当时我还对作者所提及的不完全相信,但经过这几天傍晚时分的暴雨的冲刷后,确实证明了郁达夫先生所说的是正确的,因为温度已由我刚来时的三十几度降到今天的二十度左右,而且每天晚上那北风便会突然的刮那么一阵,冻得人直打哆嗦。考虑到这边已然降温到这种地步,那么家里估计比这边还要冷一点吧,估计最近这几天晚上也是西风横行。
离开家十天,昨天算是第一次正式已一个游子的身份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父亲这次是出奇的话多,以往和他通话,总是过不了一分钟,他就会挂了电话,这次竟然破了记录达到两分钟多。在电话中他先是再次问了我在这边吃饭吃的习惯不,然后又问我宿舍几个人、舍友都是哪的人等等他以前从不问及的问题。在和他通话的时候,他总是不住的咳嗽,我问他是不是烟抽的多了,他说是有天夜里没有关窗户,夜里吹西风,着凉了。听到父亲着凉了,我就对他说家里哪个抽屉有药,让他拿出来吃一点,不要硬撑着。但是父亲告诉我说,他让母亲把家里的感冒药都给我装到了行李箱,因为他听别人说北京秋天过后经常刮北风,怕我感冒,所以把家里的感冒药都让我带走,同时这几天忙着干农活,所以没有时间去买药。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挂了电话,回到宿舍,打开行李箱,发现里面不仅有感冒药,而且还有其他各种日常用药。当我拿起行李箱中的那些药放在桌上呆看时,窗外的北风又不知从何时吹了起来,透过那仅能打开10°多一点的窗户进入到了宿舍,可是很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冷。
故乡此时应该吹的是西风,但这边现在正吹的是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