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秋天校园,最好的给予。
趣味运动会后,预约的家具疤痕修复专家小金就来了,目前一直在劳作。修复过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有过损伤和刮痕,甚是惊叹。先磨平,再调色,后吹干,我在忙碌打扫房间的过程中,他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在聊天️获悉,原来他专门参加培训班学习的,非常用心地非常专业。世界上的行业太多了,我知道的太少。
那几个丑陋的伤疤陪我度过若干年,每每看到,都会令心情增加一点点瑕疵,并随着心境的变化,这个瑕疵会蔓延,成为莫名的不悦,莫名的不安,无数次用手触及这些疤痕却爱莫能助。家具可以换,可是这些家具多数是在经济拮据时期精挑细选而来,那些挑选的时光和细节,那一遍遍斟酌得情景难以忘怀,从颜色,到样式,到储物量的考量,甚至经济条件限制的囊肿羞涩和捉襟见肘的尴尬总是时时再现。这疤痕伴随我生活了很多年,若是毅然换掉,换掉的何止是家具,更是一段漫长的生活经历和点点滴滴的回忆,不管是喜悦还是心酸,都与这静默的家具互为渗透在一起,不能分割,换掉了,意味着失去和告别。以为只有换掉家具,换掉楼梯,才会拥有完美无瑕,事实上,难以修复的可能不是家具而是日积月累形成的情感体验。
敝帚自珍决然是一种无法治疗的疾病,每当下决心断舍离的时候,还没开始做,就开始各种悲壮和不舍的情绪占据了全身,开始痛恨自己的无情,开始怀念那些衣服和物件产生的记忆,的确他们带着我的心理体验,带着我的情感和生息 。于是,那些从各个房间搜出来打算送掉的物品,我一遍遍看去,不堪忍受离开他们失意,于是,幸好还没送出去,重新把他们送回原处,心情会逐渐得以复原,幸好他们还在……
记得我曾经丢掉妈妈一件穿得非常悠久的衬衣,由于常年的磨损,前襟都已经自动褶皱,无法熨平,这件的确良的衣服,妈妈开始是穿在外面的,后来穿的变形只能穿在里面,无论我怎么劝说,就是不舍的扔掉。被我扔到垃圾桶后,后来见妈妈又穿上了,才知道她又捡回来洗干净的。为此,我还抱怨她很多次。现在看来,我和妈妈如此相像,或许妈妈和我都是一样的情怀,只是她从来没有告诉我,而那些我买给她的得各色衣服直至她离开我们,标签都还没有拆掉。
哎,我和我的妈妈!如果她还在,我此刻或许就蹲在她的身边与她分享这疾病般的不舍和节俭,阳光照进我们的房间,我们一起听古琴,叫我们共同的敝帚自珍。
敝帚自珍真是一种病,我一直病的很重,很执拗,无法听从任何人科学的劝告,我都懂得。想起妈妈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