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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再起时,落叶飘飘。
白衣女子容色清冷,席地而坐。素手一抬,一把古琴现于怀中。她信手一拨,清淡悠远的琴声响彻树林。几只青鸟簌簌飞起,树林陡然间静谧了起来。苏幕遮面色凝重,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琴音七杀?”想到这,宝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竟是要先发制人。白衣女子轻声冷笑,指法一变,琴音肃杀凝重,好似天罗地网,周围十里,落叶萧萧。这正是七杀第一招,“无边落木萧萧下”。苏幕遮宝剑挥舞,于无形中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琴音好似无情的利刃,寸寸杀招,十面埋伏。他的头猛地一偏,左脸无声出现一道伤口。再晚一些,洞穿的便会是他的喉咙。碧血剑于手中振动,好似有哀鸣声直冲九霄。苏幕遮双手举剑,猛地插于地面,一道凤凰虚影冲天,周围风成卷式,将其团团包裹。竟是使出了看家法门,凤鸣九天。白衣女子冷笑一声,“能破得了我这一招,就看你有没有命破了我这七杀全部招式。”手形一变,琴音不紧不慢,天地间瞬间静寂,闻不得一点声响。竟是第二招,“鸟鸣山更幽”。苏幕遮脚步微转,凌于空中,身体快速躲避着,大喊,“凌霄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这绝对是个误会。”
白衣女子琴音不停,双手轻抚琴弦,指法利落变换,顷刻间杀意更浓。“上一个直呼我名字的人,如今连尸体都找寻不到了。若真有什么误会,还是等你有命活着以后再说吧。”苏幕遮的面前闪过一道寒光,这凌霄竟已能凝气成刃,直取他面门。苏幕遮回手用碧血剑挡在身前,生生受了这一招。心道,“如此这般太过被动,再耗下去,待我体力用尽,便必死无疑。要主动出击,找到本体才能从根源化解。”苏幕遮侧耳倾听,分辨琴音来路。凌霄似是有所察觉,琴音顷刻间分出无数个片段,分属四面八方。如此,已到了第三招,“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苏幕遮体力渐不支,面前迷雾朦胧,凌霄的身影仿佛就在身边又好似无处不在。“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一道雄浑的声音穿过琴障,震震回响。“凌掌门,琴下留人!”琴音即刻消散于无形,苏幕遮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一位中年老者信步而来,面目和蔼,周身隐隐有着不俗之气。凌霄已从地上站起,古琴失了影踪。她对来人拱了拱手,“阮师伯。”老者同样抱拳,“凌掌门不敢当。只是我这徒儿不孝,竟不知何处招惹了凌掌门。”凌霄一拂衣袖,声音如坠冰雪。“我虽叛出师门,却发下重誓不伤同门。既是阮师伯的徒弟,此事便作罢。日后休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凌掌门,昔日师门之事,我们也有错处.........”“阮师伯不必多言,凌霄告辞。”凌霄打断了老者的话,身形微动,几步便没了踪影。端的是来去无踪。阮庆为伸手将苏幕遮扶起来,“你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连凌掌门你都敢招惹。今日若不是她卖了我个面子,你以为那琴障就那么好破?”苏幕遮笑了笑,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就知道老头你不会让我死的。”阮庆为冷哼了一声,“还不是苏振那老家伙。他不想直接对抗凌掌门,就派我这把老骨头来了。”末了,似欣慰又似叹息,声音低不可闻,“霄儿的琴艺又精进了。几年不见,这七杀炉火纯青,连我都未必招架得住啊。师弟,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