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晚上我都看到她在角落的垃圾箱旁抽烟,一枝抽完抽另一枝。
她从来只抽两枝,两枝过后她必然孩子气地使劲用脚踩灭烟头扔进垃圾桶再走。这次破天荒地她抽了四根,甚至还有抽第五根的趋势,这是一种预兆,她可能遇到什么事所以抽了比平常多了一倍的烟。
我鬼使神差地走近了那个垃圾箱,伸手夺过她手里即将燃起的第五根烟,学她孩子气地踩断了烟头,将变成两半的烟扔进了垃圾箱。她显得很诧异,其实她长得并不是很出众,原来透着烟雾看不真切的脸也变得格外的真切了。一头齐肩的碎发,囫囵吞枣似的随意搭在瘦弱的肩上,皮肤呈现暗黄的粗糙,唇有些发白,只有一双眼里还透着一点亮,而这点亮也大概只是因为陌生人拿走她的烟还把它踩断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和惊讶吧。
“你欠我一根烟。”她用一种肯定到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并且顺手将上衣口袋里的烟盒摸出,仔细地选了一根烟挑了出来,塞进了嘴里。
“你今天抽了四根了,女孩子还是少抽一些烟。”我笑着说道。
她一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火机擦亮了。但是她却没有凑上去,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递了一根烟给我。我顺势接住了,默默放进口里。“嘶”一声,阔别很久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并且一点一点上升至大脑,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有些短路,来自烟草的芬芳麻醉了我。她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后,轻轻笑了一下,“砰”的一声响,点起了嘴边的烟。
“你是谁?”她问道。
“我吗?”我有些浮躁。
“你知道我是谁?”她又问。
“不知道。”
“我缺一个室友,你来吗?”她轻轻拨弄着手里的火机,“砰”的一声又一声,火光熄灭又燃起,熄灭了再燃起,一晃一晃的,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什么是我?”我挑了挑眉,不解地问。
“......”她随意地叼着烟,一说话烟雾便氤氲起来,声音听不真切。
之后我们没再说话,最后她掏了一张纸片塞到了我的手里,摆了摆手,走了。
纸片上白的晃眼,寥寥写了几个字,是一个地址,简洁的不像话,不过字还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