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跨越20年,平淡,亦不动人,我拙劣的文笔更是难以倾诉真情,但无论如何,缘尽缘散,点滴之间,无有为意,诉诸笔端!十五年前“你”的一句话,便有了曾青春洋溢、今岁月浸染里我们的后来!
日子不知不觉流淌进大三的时光,缄末和青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起吃饭,一起买书,一起聊天,一起神往,这样的大学日子快乐而无忧。
不过好朋友之间也是有磕磕绊绊的,例如那日,青有一科考试成绩可能会超过末,末心里不舒服,可能时间长了,总觉得自己的帮助有功劳,另外拔尖时间长了,心里头总不希望别人超过,难免心胸狭隘了,心里不太痛快的嘟囔几句,开始青没说什么,后来突然冒出来一句:“真不是个玩意儿。”末一愣,心里明白青是骂自己,不过也明白自己心眼太小了,不能为好朋友的提升高兴,反而是这种嫉妒,也不由懊悔自己太小肚鸡肠了。这件事情很快便滑过去了,两人依然共用耳机,共读一书,滔滔不绝和眉飞色舞,只是当时没想到这竟然会为两年后甚至数年后埋下了隐患。
英语四级考试前的一个中午,末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父亲因车祸正在医院抢救,已报病危。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末失魂落魄,自小母亲严厉,父亲是末最喜欢交流的人,总会满足末的各种无理要求,可是“爸爸,我的爸爸......”,末茫然失措的拿了一件衣服,直奔火车站,出校门时遇到了做兼职销售返回的晨辉。
“末,怎么了?”晨辉惊讶的看着满脸泪水的末。
“我爸在医院,我回家一趟。”末低声回了一句。
“我送你吧?”
“不用。”
“我送你到车站。”
“好。”
晨辉默默取下了末的书包,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公交车站,末失神的望着北来的车辆,晨辉几度欲言又止,无意间末发现晨辉轻轻的搂住了自己的腰,轻声在末的耳边说:“别怕,有我。”末止不住泪雨滂沱:“我不能参加四级考试,你一定要过。”转身奔上了已停至身边的公交车,没敢回头。
火车上的末思绪万千,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在眼前展映,每次爸爸回来后藏在书包里的香肠,鱼片,每次吃饭时爸爸藏在自己跟前那堆菜下的肉,末知道那是独属于自己的一份,每次都会在妈妈埋怨的嘟囔里得意洋洋的将好吃的尽收腹中,然后和爸爸呵呵大笑。
一夜发呆后,车到站,末直奔中医院,县城的医院不大,一打听就知道父亲的病房。末惶恐急切的来到病房门口,一眼便见到床上插满了管子的父亲和一旁疲惫不堪的母亲:“末,快来看看你爸爸。”末无言的看着爸爸熟悉沉睡的面孔:“爸......”。“本来不想叫你回来的,但是昨天报病危了,妈担心万一你见不上你爸最后一面咋办。末,你放心,现在抢救过来了,就是得在医院住些日子,走路也需要慢慢恢复。”母亲高亢的声音也因为突来的打击和劳累而苍老微弱了。
爸爸突然醒了,一眼看到了末,刹那间特别激动,急切想说话又说不清楚,末靠近只听到:“学制要改革,四年变两年。”末惊呆了,看着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末退学吗?数年苦读要放弃吗?未来呢?你们的期望呢?末再没想到父亲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一时呆住了,悲伤与质疑同时交织在脑海,混乱,只有混乱。
“末,你爸说什么了?”母亲问。
“没事,就是想我了,看见我他就高兴了。”
“嗯,那你现在回家去取两件我的衣服来。”
末答应着快步走出了病房,正遇到医生经过,询问得知父亲抢救及时,会逐渐恢复的,但是腿部会留下残疾,骑不了自行车,但是不会影响走路,不过走路的复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末回到了曾经熟悉而今充满陌生的家里,空荡荡的家里,一切还是原来模样,唯一缺少的是笑脸相迎的爸爸妈妈,末止不住放声大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独生子女的末一时难以接受,以后一切都变了?不,我要上学!
末在医院陪爸爸待了两天,在确认爸爸无大碍只需静养后,便在母亲的催促下回到了学校,或者说懦弱的末是不敢面对现实逃回了学校,这时四级考试已错过,末也无暇顾及,只是一味呆呆的,沉默着,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那么说?为什么爸爸会变了一个人?为什么我们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严苛让末惧怕的母亲,那个一直讨厌爸爸的母亲如今反而承担了一切,现在的大学生活对末似乎每分每秒都极其珍贵。
“末,别想了,都会过去的。”晨辉轻轻拍了一下末的头,末静静地看着他。
“末,我,与尔同销万古愁。”晨辉捧起末的脸,认真的说。
末低头,将头埋进了晨辉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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