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奢望活在未来

现在的肉体,未来的奢望,就像打太极。

上小学时,面对老师的苛求,家长的高要求,我们想着,不用读书,没有作业,没有考试,该多好,可以无尽地玩耍,可以耳根清净。那会的年岁不知生命的成长,只有长大。

前后7年乃至9年的学习,我们成了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再好,再差,都逃脱不了一种身份,叫学生。有时靠在窗口,耷拉着脑袋,瞧着外面的暖阳,波光粼粼的小溪,琢磨着,辍学也不是件大事。那会年小的我们不懂事。笔尖的世界在些许的反抗中别扭又顺利地持续着。

到了初高中,课,课本,作业本,懵懂,恋爱,打架,混乱,大学,从青春的叛逆中,过渡到萌芽的理智。我们依然期望一天,不用在高压下去承载知识的重量。交卷的那一天,我们推掉了桌子上城砖般的书籍,轻松的心情,却涌起真实的坠落感,冲击过来的还有一股不同以往的欣喜感,从人间到天堂,不过一步之遥,我们哒哒哒地来了。

然而,老师没告诉我们,人生是一座倒金字塔,越长大需要学习的东西越多。我们捧着“大学就是玩”的金科玉律,放纵自己。想着,都考上了大学,总能有门道可以生存。年轻就是放肆。

接着,毕业了。成了一名应届生,谁也没想到,雾霾会来得那么猝不及防,没有口罩的救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恐慌又有些无能为力。原来,毕业也会迷茫得晕头转向。

无数次穿过城市的街道,无意定住,视线模糊在行走的车辆和路线中,心底的孤寂赶不及圆满就被打乱。一声鸣响,莫名紧张起来,步伐加速,在快要趴倒的时候,却突然缓了下来,又开始琢磨起一个人和一座城市的关系来。

我们生来就是一个矛盾体,在拥有现实里,我们用未来来抱怨现在的处境,同样地,又用未来来麻痹自己。

我们悄悄地告诉自己,我有一个梦想,像马丁•路德金一样伟大的梦想。而眼神,嘴角,语气一下子让你泄了气。一个动作,重复了上千遍,你都不愿意去思考其意义,只为了完成。一个动作,折磨了千万遍,你依然待它如初恋。嚼着馒头,滑着手机,嘴角叨叨念着,慢慢就变好了,总有一天,我也能住上大房子。从无知到冲动,再到清醒,最后又回到了天真。人生是一个轮回,思绪又何尝不是呢?

作家廖一梅在《像我这样笨拙地生活》说:

“你如果是一辈子都快乐无忧的人,那你一定是个肤浅的人。”

“我坚信,人应该有力量,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泥地里拔起来。”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绝对的快乐。因为逃避、懒惰而生成的快乐势必会为未来带来不可估量的痛苦。而把自己揪起来的人,一定是把灵魂与肉体胶合在一起,整装走进现实的人,而不是长长久久地跪在现实里,奢望在未来站起的人。

从未来的思绪中抽离出,实打实地活在现在。猛然发现,原来,奢望也可以变成小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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