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把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一株枯柳斜在湖面上,使劲地支撑着干瘪的身躯,根牢牢地抓住水岸的泥土,努力向下延伸,二月的风修剪着枝枝丫丫,老柳该是盼着又怕着的吧?盼着剪开柳眼,再一次轻染绿烟,怕着一朝风劲,一个趔趄便长卧不起了。
我不止一次拍过这株柳,老师说:可以入画。
岸边树荫下有一条走出来的路,小草顶出了层层泥土,窥探着这个世界。
是谁曾在这儿留下足迹,轻轻地牵起谁的手,解读双眸;又是谁曾在这儿许下三生盟约,诉说着情话缠绵,深邃的湖水漂洗悠远的心,见证了多少月下花前,收藏了多少秋冬春夏。
想临一阙平平仄仄的词,舒展今时的情怀,来来回回地吟唱,在春光里走走停停,思绪都揉进了风里,却找不到半点诗风词韵,也罢,那就乘着风,去远方吧,或许等回过神来,已是沧海桑田。
柳条一缕缕飘飞在风的梳齿里,似有了绿的影子。可,燕还未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