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就种下了一个去偏远山村支教的小心愿。追溯原因嘛,我想可能是来自某一部电影,或者某些镜头。记得有一次看过湖南卫视制作的一期《变形记》,还有其他节目里关于支教老师的现状报道。
城市里的孩子生活优越却成谜游戏不爱学习,偏僻小村里同龄的孩子却要在每个周一的半夜背上书包开始赶路,走几十公里的山路,早晨赶到自己的教室去上课。带上一周的口粮,自己趟过河,自己拨开山路上的草丛赶夜路,还要帮家里干农活好准备出一年上学的粮食,总也穿不上适合自己大小的衣裳,冬天小手生满冻疮,没有窗户的教室里坐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他们等着老师,许多支教老师们来了又走了,他们只期待着学校不要对他们关闭。有时候我们迎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新学期和新课本,可那些孩子们迎来的可能是,唯一的数学老师走了,整个二年纪没有了,隔壁家的同学不能再继续读书了,一场大雨,教室都冲走了。
城里的孩子和山里的孩子彼此交换生活了一段时间,城里的孩子最后怎样里,我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山里的孩子说,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去比我们县城还远的地方。我想,这些是幸运的孩子,他们可以在命运卷书展开不久的时候就去看不一样的世界,去亲身体会不同的生活,或者触及心灵最原始的期待,或许从此种下一颗可以发芽的梦想,他们也许就会从此走出不同的人生。
我确定当我看到这些镜头下的孩子们时,我动容了。孩子们需要一些途径,通往山外。了解穷苦生活以外的生活,了解大山外还有高楼,课本以外还有音乐有梦想还有很多别的事情。他们应当知道,生命是可以有很多种参与方式,他们只是被上天安排在远一点的地方,但一样被许多人爱着,一样有权利去追逐去远方。
江一燕22岁出演《我们无法安放的青春》后去广西乡村支教8年。她说:“走了许多路,看过许多风景,唯有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时最重要的。” 演艺圈里她用这种方式对抗着烈火烹油的浮华,做了自己喜欢的小江老师。8年过去,你在她脸上除了依旧美丽,你也能看到坚韧和平和豁达。2015年捧走了美国《国家地理》全球摄影大赛中国赛区“华夏典藏奖”。我就喜欢那样来自内心的笑容,嘴角带着从容和坚定,那些就是走过的路留在心里的痕迹。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觉得失去了自我,我觉得生命毫无意义,我觉得自己的内心无处安放,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却又想找回点什么,我可以不为了养活自己整日奔波,我要去偏远的乡村支教,哪怕我能带给他们的很少,哪怕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我想试试去无偿的爱和给予。我也深信不疑,我得到的一定比付出的会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