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乐府诗歌《陌上桑》中,曾经这样形容人们对秦罗敷美貌的倾慕: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自有文字记载以来,人们没有一天停止过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红的花,绿的草,蓝的天,美的人,好的艺术作品,时时满足着人们的视觉和感官需求,日日愉悦着我们疲惫的身心。
我是爱花的,不论富贵妖娆的芍药牡丹还是生在山野路旁的小雏菊和草茉莉。热爱的程度,绝不亚于写就“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佳句的刘梦得禹锡。
从小喜欢文字,喜欢用文字表达生活的感受和感想。平生,除了爱花,更爱那些花一般蓬蓬勃勃的生命,不论男女,有活力有追求,认真过好每一天的人,连同灵魂都是美的。
好多朋友偷偷说起过,她们的初恋和爱情罗曼史。女孩儿二八,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仙气灵气儿,正当年少,容貌姣好,像秦氏罗敷。好多懵懂少年的眼睛会偷偷追着她们的影子,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跟着跑。
十四五岁的时候,每次走进教室,总会碰到坐在教室后面的一个大男孩深情热辣的目光。每当这时候,吓得也可以说是羞得我赶紧低下头,三步并做两步,忐忐忑忑、灰灰溜溜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那个年纪,那双眼睛是最最明亮清澈的,虽然他不是我喜欢的白马王子,但是他眼里的深情和后来几十年的独自坚守,足以让我感动到落泪。那些身处少年的人啊,别过以后,不知不觉就沧桑了半生的时光。
十五六岁的少年,美好生活仅仅才开了个头。求学结婚生子,一路下来,道路不算平坦,但是也让我收获了足够的快乐和幸福,生活的每个阶段都有暖心的人和事。人家拿我当朋友,我同样回报给人家我的热情。
有这样一段话:二十岁的小伙喜欢二十岁的姑娘,三十岁的壮年喜欢二十岁的姑娘,四十岁、五十岁,一直到八十岁的男人,仍然喜欢二十岁的年轻漂亮姑娘。
所以说,年轻漂亮就是资本,是一生中最最宝贵的财富。但是女人一辈子,仅仅靠年轻漂亮的脸蛋取悦男人是绝对不够的。不读书不看报,不用知识武装自己,时间长了,一旦容颜老去,总会有“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凄凉等着你,男人的心是栓不住的。
结婚后有了儿子,还曾经收到原来一起上学时候男孩子的一封情书,他是直到复读两年以后考取了理想的大学,才回过头来寻找那个他记忆里的我,这时候,我早已与我梦想的大学擦肩。很显然,他是个挺优秀的男孩子,可惜当初没有感动到我,现在这个境况,就更不是我的菜了。既然有想把我收到他筐里的愿望,我也不能板起一张脸冷淡人家。
我回信开导人家男孩子,说我已经名花有主,并已经为人之母,我生活的很幸福之类的话。最后还未忘记写上让人家珍惜前程,祝人家幸福之类的一些话。然后光明正大地当着爱人的面,写上人家信封上的地址,把信平安寄出,以安慰一个和我一样有着诸多深情热爱生活的心。
事情平息之后,让我担心羞愧之余,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窃喜。我没有西施的容貌,更不是别人眼里描绘的淑女,唯一对得起的是从小到大人家冠给我的“才女”的雅号。充其量也就是个附庸风雅,很难登上大雅之堂,但是我坚持着我的热爱,活得充实快乐,这就足够了。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卞之琳的经典诗句,实在是形象地把生活剖析了个透。
虽然我自己是一个资深“花痴”,但是我绝不允许同床共枕的那位良人的目光,停留在任何漂亮女人身上。不管有没有眼神交流的事实,我会日日让他反省自己,美其名曰:“士必日三省其身”。还不厌其烦地,让他一遍遍说着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的情话。
如此疯狂的年纪和行为,现在想来,自己哑然失笑。爱,岂是祈求得来的,爱你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逃离你的视线之外的,不爱你的人,绝对无法强求。
年轻时对爱人的称呼,是直接在其名字前加了一个“小”字,还不自觉地加上那么一点儿化音。记得有对面嫂子开玩笑说:叫得这个脆生劲,像称呼自己孩子一般。我对人家笑笑,算是做了回答。管她呢,我依然放任着我的热情,坚定地保持着我对生活的热爱,在世间,撒播着我良善的种子。
自己也不记得从哪天起,称呼起了爱人的大名,还在名字前面加了姓氏。现在想来,再回头像原来那样人前人后的称呼爱人的小名,已然感觉说不出了口。感觉自己忽然长大了,一天天变得沉着稳重起来,但这绝不能等同于老,虽然,身体已经有了点滴衰老的迹象,但是我绝对不会服老。身体的老去,是不可违背的自然界规律,但是,精神的追求和丰腴是万万不能少的。
相信我走过的路,也是每个经历少年的人所亲身经历过的,我的生活体会,也肯定都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细水长流的生活,也许再也激不起生活的浪花,但是,一碗热粥,一碟小菜,一季花开,三餐四季,一本闲书,三五知己,总能承受这一世深情。愿以后日日皆好日,深情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