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与脑科医院仅有一墙之隔,去操场的路上,总会想住在医院里的她们会是怎么样的?过的生活会是怎样?当然也很好奇她们的病因和表现。后来发现,原来我们和她们隔得好近好近,就像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毫无征兆的犯上精神病。
带着些许的抵触,因为不了解,怕看到她们发病,特别是那种有暴力倾向的。也带着些许的好奇,终于迈进了脑科医院的门。
一层一层的防护,一把又一把的锁,因为药物作用肥大的肚子,只有床、被子的房间,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些,现在每每想起精神病人,都会想到这一幕幕,因为疾病,她们失去了很多与外界交流的机会,也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精神病院的病人男女老少都有,看了一个16岁女孩子的病例,她已经在里面带了两年了,从14岁至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每天的治疗,摧残着本该有着最美好青春的女孩。可惜、心疼、无能为力。
见习时间很短,但可以让我们从害怕到放下戒备,从想转身就走到想走近聊天。在慢慢了解之后,心态也在发生着改变,他们生病需要治疗很久,经常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幻视,幻听,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似思维奔逸,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他们也许对待穿着白大卦的我们充满好奇,或者也有惊恐。同学试着和她们聊聊天。
同学:“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精神分裂症病人:“我现在挺好的,不想出院的事,在这里挺开心的……”听到这个,有了些许的安慰
那位抑郁的司机叔叔说他明天出院,希望他明天可以见到家人,然后好好的。
那位高冷的男子可以摘掉耳机,跟外界交流,我们不可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个人融不进圈子,一直独处,显得很落寞)
那位先天愚性的患者可以唱你爱的歌!只要你开心!
那位吸毒后脑病变的大哥跟我们说吸毒不好,很健谈的跟我们谈天说地,老师说这叫欣快
那位躁狂症的反省着说“摔东西,打人不好”……
进去前我是有点怕精神患者的人,出来后我觉得他们不发病时挺好的,没那么可怕,他们需要鼓励,需要照顾,像个孩子……里面的每一位医护人员都是我敬佩的,每天要考虑并排斥危险因素。一样要承担可能被误伤的危险。
大概现在很多人都是特别排斥精神病病人的吧,我觉得更多的是误解。一个精神病老师以前在精神病院当护士,他说:从医院走出来,别人会怎么看你?他受不了这些压力,辞职了。其实,她们不发病和我们一样,没多大区别。看到她们发病,我们也会难受,帮不上什么忙。她们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想法,幻听、幻视,就像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在她们耳边不停的说话,有时候是尖叫,有时候是说很让人受伤的话:你就是个loser ,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意义。她们会动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去控制这个念头、这个声音,也许我们只是看到她们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她们其实早已累的筋疲力尽,会绝望,会用刀割自己,会做很多常人不可理解的事情。和内心的自己斗争,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医院里的很多人都曾是正常人,有的留学回来就得了病,有的结了婚以后因为一些小事受了刺激……精神病人一个特点就是需要终生服药,终生服药,貌似没什么,就怕这病影响了她们的正常生活。虽然她们住在医院,但是医护人员也给予了她们家一样的温暖,鼓励她们去动手,做一下力所能及的事情,给自己活下去的自信。
双相情感障碍这种病包括了:抑郁症和躁动症。而抑郁症总不被我们理解,认为是她们抗压能力太差,说出来也会被我们嘲笑,觉得她们不可能得这种病。看过一个关于抑郁症的视频,其实每个人都可能得这种病,也许很突然的就一个人很失落,失落到走不出来,然后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不能感同身受,就不要随意评论,说什么:你要是自杀了,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吗?别自以为自己很懂、很会安慰人,有可能会好心办坏事。更好的做法就是去了解更多关于这种病的情况,不要歧视她们。
愿她们能被世界温柔以待,谁都不想如此不如意,给她们多一点爱,多一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