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林中相救
初考来临,谁也不知道会考什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学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白泉一直是个出题鬼才,上一秒说好的题下一秒说变就变。五百个医工、药工集结完毕,将根据三场考试成绩安排不同的岗位。
第一场的题目是写文章还好,第二场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去皇家御马场找自己认为最实用的草药。大家分批乘军用拉物资的大马车去,在车上在讨论个不停,说一个御马草能有多少草药,估计能找到两株狗尾巴草就很了不得了。。。。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叫御马场?眼前这个看上去无边无际的场地,要不是用黄布将四周围起来,根本望不到尽头。白泉拍了拍下手叫道:喂喂?看这儿…。说完他的手一指,众人纷纷向后看那座大山不由得发出哇的声音,整座山都只是御马场的一部分,还包括下面数千匹皇室御用马房、习射场、围猎场、和脚下这一大片空地的跑马场……
:这里气候温差大,山上长有不少植物,还有我们培育的也有,为时三个时辰,在这儿集合,拿出你找到的草药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吗?众人点头回应道:明白。:那就开始吧,哦对了,千万不可走行马道,看到皇亲贵族要让,听到马蹄声就要让,让顶到受伤那是自取其祸,开始吧!大家转头纷纷上山。。。。
白泉走进帐篷里拔出漏斗,十分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喝茶吃点心。。。。
一开始有不少人走在行马道上,整座山纵横交错的行马道,太医署考核每位来这儿骑马射箭的皇族都提前知晓,今日天气不太好,来的人少也没人愿意上山,大多只在山下围猎场和习射场玩,他们才不管什么考核不考核别破坏兴致最重要。大家也很有自知之明,一听马蹄声就站路边低头等待等马儿过去再走。除了皇亲不用见到每个人都行跪拜礼,但不可抬头直视,要鞠躬行礼。
走了半个时辰,一同出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王牧和小天走在行马道上,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他也跟着有点急说:老弟,我们也跑吧?他们都不走马道,都钻进林子里去,我们还这么慢悠悠的一会全被人抢光了。。
小天安抚他分析道:兄长你想想,这个题目,就算你挖到千年灵芝,你觉得这是最值钱最有效的东西,但白大人会这么觉得吗?
:那你觉得呢?王牧问道。小天摇摇头说:白大人说的是最实用,并不是最稀有最宝贵的东西,所以就算他们真找到灵芝未必能得高分,我们继续走走看看吧。。。王牧心里还是着急,他太想得到一个好排名,太想功成名就每一个机会都不会放过,定要牢牢把握他说道:老弟,你慢慢想,哥哥先去找,一会来找你啊。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她快走到一个十字交叉的路口的时候,这里十分偏僻,听到一阵马啼声,刚要回避的时候,小天听出不对劲便往草丛里钻。这时,看到一身干练戎装的梦凝正在策马扬鞭,:哦,原来是郡主大人。她刚要出来时,突然三个黑衣人从林中踩着树干飞出来,她急忙躲好。梦凝的马被当中一人狠踹马头,整个人重重的摔下来,摔伤了左臂。。。
三人抽出藏在靴中的剑说道:赵郡主别怪我们,只怪你是赵辰豪的女儿。说完向她刺去,小天拿起地上的石头打了过去,那三人见有飞石打来纷纷避开。梦凝疼得满头大汗她从小到大刺客见多了,冷静的说:你们到底是谁?皇家马场四周皆有兵营驻扎,外人根本进不来,你们,不是皇族便是氏族,敢杀我,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三人身上穿的都是华丽的习射服不用介绍都能猜出身份,面面相觑,说道:我们就是氏族,你父亲政敌那么多,你也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拿命来。。。那三人来势汹汹,身法凌厉,飞石伤不到分毫。情急之下,小天将里衣撕下一块蒙住口鼻,飞身出去一个侧踢将其中二人打倒。和另一个扭打在一起,她手中无兵器只能防守,趁那贼人不注意抓起地上的沙扬了过去。
跑过去想扶起梦凝,另外二人反而过来朝她们刺过来,小天敏感一闪一脚踢飞当中一人的剑接在手上,捅了过去,当中一人应声倒地,另一个人慌了被她连续打倒在地。她扶起梦凝怕暴露声音不敢说话,离得这么近细心的梦凝看到她眼角有颗痣,这时为首的人清完脸跳过来,二人继续打在一起直到被小天划伤手腕连连后退。。。
眼看三人都没在进攻,小天扶着她指了指前面的路,梦凝以为她是哑巴说道:多谢,我自己回去就好,前面五里便是岗亭。。。突然她大惊失色说道:小心。小天回过身来看到一把剑刺来本能的想用手去挡,那剑直接穿过她的手掌,一阵钻心的疼袭来,这时,梦凝右手猛得伸出想扯下那人脸上的黑布,那人反应很快还未扯下便松开手,立马转头过去跑进林,随后二人也逃离现场。。。
小天疼得不得了靠在树边忍痛拔出剑,梦凝些许愧疚的想帮她忙,这时,打斗声还是引来了岗亭的士兵,梦凝一个回头的功夫,小天便消失不见。。。
:郡主,您怎么了?士兵跑过来看到一地的血,吓坏了,急忙用马拉着梦凝下山。。。梦凝扶着手臂回头看着那边一片丛林,心里不禁一阵惆怅,救自己的人,自己连句谢谢都没有,不过看衣服是太医署的人,今日太医署考核,她心中有了主意,等伤口好了亲自去太医署找人。。。
小天跌跌撞撞的找到一个小溪,将方才找到能消炎的草药放嘴里嚼碎,一边用溪水冲洗伤口,再用草药敷上拿蒙脸的布包扎。这时,王牧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看到她一只手在艰难的包,跑过去帮她包说:没想到,老弟,小小瘦瘦的身板功夫那么厉害。小天心里一惊道:方才你都看到了?好哥哥,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会武功。
:为什么?王牧十分不解说:你救的可是宁王郡主啊,多好的机会?这机会常人几辈子都没有的。小天没回他的而是说道:好哥哥,我答应过不可锋芒太露,事事不可争先,你一定要答应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我求你了。。。王牧帮她扎好说:行,我不说,我答应你。
小天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王牧说:你手上是贯穿伤,伤口太深太重,要尽快上夹板,我们下山吧,药我也找到了,走吧。小天看了看手里剩下的药塞进怀里跟着下山了。。。。
第九章:做我门生不?
上山寻药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伤成一只手都是血,被布包着还不停渗血就有点夸张了。看着一地的血白泉脸都拧到一块儿狐疑的看着她。从怀中取出草药放在桌子上,众人一看只是很普通的消炎草,这种草随处可见不算稀有,平平无奇。。。白泉照例问道:说说,为什么它是最实用的?小天发白的嘴唇笑了笑,将手一伸说:如果没有它,我现在怕是不能站在这儿和大人您讲话了,对一个受伤的人来说能马上用到并有治疗效果的药难道不是最实用的吗……
众人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小天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站都站不住,白泉急忙起来扶住她命其他人继续考试,自己带她先回太医署去治伤。。。
梦凝遇袭的事不一会儿就传到宁王那儿,宁王亲自来御马场接女儿,看着打着绷带的女儿,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说:好啊,敢在御马场行凶,敢伤我的女儿。随后命手下将御马场所有人都收押昭狱,依次审问。梦凝早就对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不满,她开口说道:父亲,跟他们没关系,是氏族的人干的,你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我……!:哎呀,女儿就算不是他们干的,这些人也该死,居然没跟着你。
:父亲。梦凝十分无奈又很气的说:是我不让他们跟,您就做点好事吧,杀了他们再树几个敌人,女儿是不是连家门都不用出去?你……。她想站起来和宁王理论又疼得厉害,宁王流露出少有的温情扶着她说:好好,答应你,这谁包扎的?怎么不回府治?
一边的御马司丞小心翼翼回道:回,回王爷,是奉御白大人亲自为郡主治伤的。宁王一听是白泉才放下心来,派人带梦凝回府去。。。
白泉打开布条时清洗伤口发现根本不是摔伤而是刀伤,还是贯穿伤。他一脸复杂的边治边说:今天昌平郡主遇袭,难道是你干的?小天一听这颠倒黑白的话瞬间就急了说:大…大…大人,怎么可能是我?我,我为什么要杀她?我是……。:是什么?:是……小天低下头来。白泉看她吞吞吐吐的,将酒精全倒在她手上,刺激得小天疼得哇哇大叫:是我,是我救她。他有点得逞的语气说道:早说不就完了,没想到你还会武。:希望大人替我保密。
白泉熟练的帮她缝针说:你这伤口耽误太久,怕日后会留下痕迹,哦对了,你的成绩不错,用血淋淋的例子来证明,大家心服口服,再接再厉吧。小天偷偷白了他一眼嘟囔着说:大人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白泉一丝冷笑说:没有,夸你,真的,夸你…好了,一个月拆线,不要干重活不要碰水,药自己换,线自己拆,走吧。
小天举着熊掌一样的手向他九十度行礼道谢,刚走出问时,白泉突然开口说道:要不要做我门生?不是,是必须要做我门生,就在考核结束的时候。她吃惊的回要问什么,白泉大手一挡说:不要感动,不要感谢,好好干,行了出去出去,我困了。说完一头倒下去。。。
她一脸问号,嘟囔说道:真是个怪人。见小天走后,白泉一溜烟儿坐起来笑了笑说:有意思,这小伙子越来越有意思了,好,后继有人了,好,有干劲了!说完,哼着小曲儿收拾器具。。。
第九章:二等医监
十天后,太医令、太医丞御药局奉御、侍御四位大人共同评定的成绩出来,提升近百人到不同岗位为待用职位,若一年后无差错实力足以胜任便是正职。同时也是收门生最好的时机,太医令收了三名门生,太医丞收了五名,待御十名。而奉御大夫白泉只收了一个二等待用医监萧羽从八品。这一下让王牧心生妒忌,因为他只配了一个三等待用司医的位子无品级,四位大人更是没有一个人选他。
有品级后,小天分到一个小房间,这是她最开心的事情,终于有个小房间了,虽然只能容下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但她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月响也从之前的二两变八两。辛苦考试她为的就是能多赚点钱养家。而王牧只能继续住在那里,眼看一个又一个人喜气洋洋的把东西搬出来,年长几岁的他感到对自己十分不公平,甚至连小天搬走的时候自己冷着脸一声不吭的蒙头睡,无视小天说的话,给他留的东西一气之下全部打包扔掉!
升二等医监有三天休息时间,来京都快半年了,第一次走出御药局大门,抬头看着天空,官靴踩着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刚做的衣服还是第一次穿。发的服装都太大,穿上去松松垮垮的,定做的衣服不大不小刚好合身,腰间配带皮带扣,左侧是一串檀香木做的吊坠,右侧是银针皮扣,里装有三十几根银针,偶尔倒饬一下便显得整个人格外的精神。
烟熏火燎的羊肉摊前,一只手抱着硕大的盆大口喝着水盆羊肉汤,一口气干完,右手包得像个馒头只能用左手吃,喝完汤感觉浑身湿透通体舒畅,驱寒效果真是太好了。再吃了两个火晶柿子解腻,打了个饱嗝才算完。帝都位于西边,大多以面食为主,馍馍虽好吃,但大多数还是习惯吃米饭。
扔下两个大钱,心满意足的离开小摊。边走边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果然人人都说京都好,只要有钱,到哪儿都是逍遥窝。
这时,前面堆着一群人不知道在干嘛,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卖扇子的老人抽风一样的倒在地上,已经有人去嘹望台找官兵,等官兵再去衙门叫驻地医师过来黄花菜都凉透透了。。。小天挤进人群里,一只手帮老人解衣扣,她抬头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各位,能不能过来帮帮忙?
大家都不动,这时,一个干苦力的脚夫过来帮老人的领子解开问:这么公子会医病吗?:是,大哥你帮忙用这个圆头横着塞进大叔嘴里,脚夫力大,一下就塞进去。她一只手打开皮扣,取出钱针帮大叔施针,看着这个年纪人每一步都胸有成竹的样子,脚夫便不敢多问。
三针下去,脚步帮忙将其扶坐起来,拍打他的背,才打了两下,那老人一口浓痰吐了出来,人缓了过来。收了针,老人急忙下跪道歉,她急忙扶起老人还向老人告诫了注意事项,看老人能走路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一蹦一跳的离开。。。。
这时,脚夫跟了过来,小天回头谨慎的看着他问:这位大叔可是有事?脚夫紧张的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公子,我家穷看不起病,我父亲卧病在床很多年了……哎,真不好意思说,公子您能帮帮我吗?小天有点犹豫,万一脚夫是贼人,去他的地盘万一不慎中计……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那脚夫看出她的为难忙说:公子,我没别的意思若公子没时间,算粗人失礼了,告辞。
在他回头走的时候,才发现他左脚一瘸一拐的走路。。。:等等。小天叫住他说道:医者仁心,我随你去。脚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里充满感激。。。
随他来到安静的居民区,这里到是很适合居住,只是相比较房子没有那么新那个气派。。。诊治了脚夫父亲的病,多年在床四肢已经萎缩,治愈已无希望,教了脚夫一套按摩手法,可大大缓解肌肉骨骼带来的疼痛。开刀为脚夫引流刮除已经腐烂的息肉,教他日后受伤不可随意一包了事,教他用最便宜的东西止血消毒便是家家都有的东西草木灰。
脚夫千恩万谢的送她出门,承诺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必定全力报答。小天见他长得七八尺,体傍腰圆便劝他干苦力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对他来说最适合的便是去从军。脚夫早想从军,只是碍于家中老人无人照料这才不得不做点苦力养家糊口……
小天说他糊涂,朝廷律法凡军属可享律法,朝廷在各地开设了年劳所、妇幼司,这些机构都是为军属开办的,安朝的边防军、备战军、骑兵步军还有水军一共五十万人,便有五十万个家庭,为何朝廷大军每战必胜就是没有后顾之忧,家人得到保障又有军响,战士们在战场上能不奋勇杀敌?
脚夫目不识丁他哪知道这个,加上是外省刚搬来没什么亲戚朋友,几个认识的苦力也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朝廷什么律法若无贵人相告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直到目送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之中,才调头回去。。。小天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做的一件善事,日后在战场上会救下自己的性命。。。
回到御药局,开始学习医监所负责的主管的一切,二等医监共十一人,各主管二等大药房进出药物采办、王公贵族用药监管和司监、药工的工作效率,这三个项出任何差错医监都在职难逃。小天负责的是王公贵族进出药监管,十人一天十二时辰轮流每次三人,每日值班三个时辰,太医署送来的药单要按方煎药,再送至各大臣家中,所以责任是很重大的。她翻阅前辈留下来的记录本,上面记载一起给宗王太妃的养身补药丸误送了活血化淤丸,差点害了老太妃的命那个医监连带医工、药工数十人皆数入狱。
记得这前车之鉴,值班时日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每张药方和所出的药都经过亲手比对再送出去,每日都要出几百单药出去,干这个活不知不觉竟将朝中大半的大臣都记下来。不仅如此,她改变了原来的分段做活的方法,改成一包到底,谁负责的药方所出的汤药、药胶还是丸药、药膏都由谁负责到底,直到送至对方家丁手上为止。
这么一来,谁的负责就是谁的,逃不了避不开,那些想偷懒耍滑的人便偷不了,想认认真真学制药的人感激得不行,可以学到一套完整的制药手法。
一大早便出门送药,上次为御史大夫的夫人将汤药制成胶还加了甘草,御史公子不再排斥吃药,一顿三颗药丸十分方便,便让以后亲自给他家送药。前脚刚从后门出门,后脚宁王府车驾便停在前门,三匹白马拉乘蓝顶金边琉璃福字轿。数十个宁王府兵前后簇拥,高举宁字大旗,门口的城防兵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已经围上不少百姓在看热闹,四位长官带领署内有品极的官员出来相迎。卫兵将台阶放下,左右丫鬟上前掀开水晶门帘,身披淡紫荆花披风斗篷,头戴风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在场的百姓在圈外都伸长脖子想看看有着京都第一美的昌平郡主的风采,宽大的披风帽将她的样貌遮挡住,白氏兄弟二人合拳行礼:见过郡主,里面请。
众人一同往署内而去,在会诊大厅内,已解下宽大的披风端坐在主位,四位分别次之而坐。梦凝解释了此次亲自前来的目的,她这么一说白泉一下子就明白了不过既已答应小天保密,看来小天不贪恋宁王府的好处。
白玉伦回复道:那日考核受伤的医工不少,太医署御药局事务繁多,每日做活伤到的人也有,刀剑之伤更常见,单打杂医工便有五百人,又升了近百人怕不太好找。梦凝见他话中有话,心里些许不乐说道:那本小姐自己找,不劳费几位大人们。白玉伦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人家来找救命恩人,自己那么说不是不让人找?便急忙说道:哪里哪里,下官定鼎力相助,鼎力相助……!
昌平郡主到来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太医署,也传到王牧耳朵里,因仕途失意而多日称病休息,天降甘露一般的消息让他整个人都精神过来。郡主将在署内开始进行赠冬物寻人,这么说来至少呆几天,王牧不想放过这大好时机。。。
送完药的小天从后面走廊回来,正值了三个时辰的班又跑了一大圈,已经十分疲惫,交了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脱下戴一天的幞头巾帽。正拆着手上的绷带准备上药时,王牧在外提着礼品敲门,走过去开了门,他恢复往日神态说:贤弟,前些日子是哥哥不对,哎成绩不好,哥哥心里也不是滋味。小天让他进来,说道其实自己也没生气,而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同乡之谊怎会说破就破。
第十章:冒名顶替
王牧紧紧盯着她手上的伤口说:今日宁王昌平郡主前来寻救命恩人,老弟他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我这个同乡哥哥。小天边换药边说道:哪里,好好的做一个医者,混过五年便可还乡这才是我心中所愿,京都虽好,但是权力斗争太重,这趟浑水还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好。听她这番话,王牧心中大喜。。。。
他说道:老弟不求名利真是让老哥佩服,既不想要这份名利,那,能否让给老哥我?小天些许吃惊的抬起头看了看他,心中觉得此人太过追求功名利禄,但想想也觉得人之常情,她没有回复而是谢过他的礼品。王牧就当她是默认,喜出望外的告别大步流星走出去。。。
看着那背影,小天暗暗为他担忧,怕日后会因这份利欲之心而害了自己。
王牧回去后,去三等药房偷了所需要的药材,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口含布棍,将匕首固定在门缝之中,眼里坚毅果断伸出右手,用力往前一推,锋利的匕首瞬间插透他的手掌,血像雨水一样的流出来,疼得他站都站不稳的抽回头,头上冒出斗大的汗珠。再缝合后按照洗冤录所说将药品敷在伤口上,把伤口做旧。。。
疼得他全身颤抖而低声呜鸣,直至疼晕过去。。。。
并没有去领冬物,反而刻意回避。下午白泉拿着纸扇悠闲地散步着路过二级药房门口,想到这个时辰是小天在值班便进去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小天正在右侧黄花梨条桌前坐在笔杆靠椅上仔细认真的比对药方和药品,看着认真做事的样子白泉站那儿等候,直到闲暇下来才走进去,看到白泉进来,她起身相迎道:见过老师!
白泉坐了下来翻看她记载的录目说:前些日子给你书看完了?小天点点头道:是,看完了。随后提问了几处,皆可倒背如流,他心里十分欣赏,后想到什么问道:你今日好像没去领冬物,宁王府的东西可都是上上之品,上好的桃木炭、棉锦冬袍、冬袍你家人今年冬天可能会好过很多。
小天站在一边,回道:君子爱财也要取之有道,学生只爱自己努力所获得的东西!白泉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回道:说是没错,可你,真的不动心?单凭昌平郡主一句话,别说我的位子连太医署上头太常寺卿的位子都是你的。听到这儿有点生气,她都说了自己只爱努力所获得的东西,白泉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听得她简直是气愤,不想回复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儿。。
看着她眉毛快拧成一股绳,白泉哈哈大笑起身,走至门口冲她说道:晚上我将出诊,你随行同去吧!听完这话瞬间心情大好,激动不已冲白泉连连鞠躬道:是,是老师,我明白谢谢谢谢您。白泉故作姿态冲她摆摆手道:别激动别激动,以后有的是机会!
终于可以随师出诊,小天开心万分,一蹦一跳的坐下来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嘴咧得像傻子一样……
晚上,回去后的梦凝心情有些低落,第一天无功而返回来,心中无数个问号自己如此大张旗鼓的发出消息,按说整个太医署及御药局上下都该知道,为何那人迟迟不愿露面?
司马峰又寄来信件,边想边打开信来细细读阅,另一侧屏风后面,圆形浴池外丫鬟们正一人提一桶水注满浴池,再散上香花和皂角膏,用薄纱铺在池边,备好后请梦凝沐浴。
:小姐,水放好了。放下信件走进屏风内,翠喜为其宽衣,解下发带…慢慢走进水里,泡在热乎乎的水里洗去一天的风尘。翠喜用皂角小心翼翼清洗黑发问道:小姐,您今天一天都在太医署身上都有一股药味呢……。翠喜无意间的话倒是勾起她的回忆,那日那人身上也有丝丝药味,好像还有点檀香的味道,不过知道味道也没办法凭这个找到人。。
吩咐翠喜明日去凌空寺上香,翠喜小声笑道说:怕是伯怀公子那儿吧!梦凝一脸娇羞的回过来用水泼在她脸上说道:好你个翠喜,你敢开本小姐的玩笑,看我不打你。。。翠喜被泼得一脸水也笑得用手泼回,二人嘻嘻哈哈的,玩得不亦乐乎……
第二日一早,宁王府侧门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往凌空寺而去。。。。昨天问诊小天算是开了眼,她对白泉的印象改观,平日里不着调的他,医术如此之高,十分严肃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最近一连几天没看到王牧,今日白天不当值,便去医工大院找他。敲了半天门,王牧才开,看到小天时他有些惊讶,小天一眼就看到他手上的伤问道:王大哥,你?怎么受伤的?
第十一章:初恋见面
王牧支支吾吾说前几日被切药刀弄伤了手而已。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去上工了。
宁府府兵带着一辆豪华马车浩浩荡荡的去往凌空寺而去,和生母宁王妃白佩弗一同前往大雄宝殿上香。随后,白佩弗去找方丈大师开解梦境去。她便带着翠喜两个人从后门溜了出来。
司马峰早已经在假山石林内等候多时,这时,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欣喜的走出来一看,梦凝正站在那儿笑着看着他。二人都开心激动地不得了,两双手紧紧牵在一起,安朝虽大胆开放,但二人都十分尊守礼节最亲密的也不过是拉拉手,就是因为他没有那些举止放荡之举,还满腹经纶梦凝才喜欢他。司马峰一脸爱意的眼神看着她笑。梦凝说道:大考就要来了,你何苦出来一趟?
:出来看一眼你,我就有无穷的力量去考试,一定能榜上有名,他日风风火火地光明正大去王府提亲去。她拿出暖壶袋给他说:贡院里冷,记得多备衣服,尽力就好。司马峰接过袋子一看上面绣着精致的花说:这是你绣的?梦凝微笑着低下头。
视如珍宝一样的他小心翼翼的将它贴在怀口说:有了这个,看着它我也一定能高中。这时,翠喜的咳嗽声传来,二人依依不舍的告别,梦凝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我。司马峰抱着暖袋坚定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在马车里倚靠在白佩弗怀里说:娘,今天跟我回去住吧,好吗,好久都没吃到您做的菜了。白佩弗一身粗布麻衣十分朴素的打扮,手上不停的拔动念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算了,你父亲不愿意看到我,去了也给他添堵。梦凝一直都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每回门赵辰豪不愿意说,白佩弗更不愿意说。
便只好做罢,将她送回别院,再回府里。
刚回去就有下人来报说人找到了,她吃惊不已忙请人入府来。。。王牧随府兵从偏门入府,看着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像神仙一般的仙境一样,心中激动不已。润水阁前的水谢亭内,梦凝亲自接见了他,先前在太医署有屏风隔断,未出嫁的女子出门都是掩扇而行,容颜不好叫太多外人看到。。。
府兵禀告之后,王牧紧张的上前下跪说道:见过郡主。以为是救命恩人在前梦凝让他起身落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姓王,单名一个牧字,牧童的牧。:昨日本郡主在太医署一天你为何不出现?王牧低头咳嗽几声回道:回郡主,小人已感风寒日久,卧病在床不知外面所发生何事,直到今日才有所好转。听到这话,梦凝不禁心中动容又试探性的问:那日,你如何救的本郡主可还记得?:当然,那日十分凶险,小人历历在目。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十分完整的讲出来,这下梦凝放下戒心轻声细语地说道:你抬起头来!
王牧慢慢的抬起头,看到梦凝的那一刻惊为天人,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绝色之佳人,京都好看的姑娘不少,但跟昌平郡主一比,全都是些庸脂俗粉。看着这美若天仙一样的人儿,不禁看呆了,,,而梦凝却一脸狐疑的表情,见他如此无礼的眼神拿过扇子一挡心想:奇怪,为何没有那颗痣。。。
见她举扇,王牧才知自己失礼,随后让他解下绷带查看伤口,确实是旧的贯穿伤。这下她都自己怀疑是不是当时记错了,问他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理应报答,请尽管开口,只要宁府能做得到的,必定二话不说。王牧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他低头思索着要什么,见他那样,梦凝心中落差巨大,当初那个救命恩人真是他?
:小人,小人想在太医署谋个一官半职的便足诶!还好没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没狮子大开口。梦凝回道:这简单,您回去等消息吧,不出三日便有公文下达。王牧连连下跪磕头,千恩万谢的离开。。。
见他走后,一边的翠喜一脸的问号说:小姐,这就是您所说的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恩人?可我看他刚刚走路都快飞起来啊,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当时连声音都不愿被您听到呢?翠喜都能看出的问题,梦凝心中早就怀疑了,便叫府里的暗探去太医署盘查。。。
科举考试来临,全国性的大考,各举子已纷纷入京,街上顿时多了很多青年才俊、翩翩书生少年,这引得家家小姐都忍不住持扇出门观望,未婚的都期盼自己能找到一个有情郎!
司马峰日夜闭门苦读,熬红了眼睛熬干了灯油都不作罢。。。
御药局要准备驱寒暖胃还有风寒的药,要备好上万名举子所需要的药,太医署所有人都取消轮班,一天忙到十个时辰,累得大家席地而睡,小天抱着药跺子呼呼大睡……太医令诊房内白家兄弟俩也是疲劳很伸着懒腰,他们除了帮帮御药局的忙,还要顾着宫里宫外的随时问诊,白玉伦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年长一些的他已经有些吃不消,白泉给他推拿按摩让他能放松放松。。。
小天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抱着药单敲门进来,将药单放至桌前说:大人,老师,这是需要采办的药材单子,请您过目。白玉伦点点头接过来翻看,这时,她注意到白泉的按摩手法觉得十分熟悉心里一惊想道:这不是爹爹的按摩手法吗?他怎么会?
白玉伦被按得疼了让他停下,白泉用力用到咬着牙说:我这么累帮你按,你还嫌?当年萧大哥的力道更大都没叫你吱一声。白玉伦回头白了一眼说:看看你这样,用的是蛮力,萧大哥是巧劲,懂吗?白泉松开手解下袖子往一边一坐说:在我学生面前给我留点面子。说完看了看小天,小天一脸复杂的表情在出神,他看着她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说:喂?想什么呢?
小天回过神试探性的问道:你们,说的萧大哥是不是前太医令号称妙手神医的萧尉?二人同时抬头惊讶的目光看着她异口同声问:你怎么知道?顿时觉得眼眶红红的她说道:我叫萧羽,我的父亲便是萧尉。二人互相看了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泉问道:不对,你福州人氏,萧大哥是西州府的人。
向他们解释了一些旧事,白玉伦眼圈也红了说:当年是萧大哥提拔我兄弟二人,后面突然辞官,我们去他原籍找过也找不到人,原来是到南境那儿的福州归隐去了。白泉恍然大悟后知后觉的说:原来贤侄你的医术是萧大哥教的,难怪难怪,如此精湛…我居然,居然看不出来!
待小天离开后,兄弟二人长谈了很久,既然兄长隐姓埋名不愿别人打扰,便不去打扰,得知兄长一切都好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