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像我没有任何缘由,萌生了养花的念头。
养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选择花盆,也要选择花土,最重要的是选择养什么花,花的种类有千万种,古人云“花芳以养性”,所以一定要选则自己喜欢的花种。
冬至未至,我经过再三考虑,终于挑选了一盆自己最喜欢的花。暂且不说花名,因为乐趣全在养花的过程,第一次养花多少有些生疏,生怕“朝来寒雨晚来风,花谢春红”,于是工作闲暇,少不了松土施肥、擦灰浇水的事情。所以花的长势很好,欣欣向荣的样子。每天下班看到书桌上的花,就会心生欢喜。
三九过半,花在我的照料下茁壮成长,竟然开出了一朵花儿,花瓣三分,赤如胭脂,这是我不敢妄想的。一丛深蓝的叶子托举着傲立的红花,像沐浴着冬日里的朝阳,在没有寒风角落,就会倍感温暖。我常常忘时的盯着它看,发现花似乎也会害羞,最迷人的部分恰恰朝向了窗外,我看到的更像是它的背影。
春节将至,漂泊在城市海洋里的人,都要回到真正的家中过年,我也不例外,冗长的旅途带着花是不明智的选择,剐蹭不可避免,更何况刺骨的寒风呢。花一旦无人照看,就会是听天由命的结果。纵有万千不舍,也只好将它托付于房东太太,房东太太出了名的和蔼可亲,自己养了一屋子的花,也十分乐意帮忙。临行前,我千叮万嘱此花应如何如何,当然,道谢也是同样多。
春节期间,向房东太太询问花的状况成为了我的日常,像吃饭喝水一样,前几日还是如往日一样绚烂,后来却愈加没了生气,最后竟蔫了,只剩了干枯的躯干。房东太太无奈地告诉我,与满屋其他的花一样照看,不曾有过疏忽,偏偏这独一株蔫了。房东太太内疚了许久,承诺来年再送我一盆,并且随便挑。我极力劝房东太太释然,假装无关痛痒。
春节过后,房东打来电话说,今年虽是“无春年”,但只要花的根还活着,雨水一到,惊蛰必出新枝。抚平心中窃喜后,心想若是有了新枝,定是“一任群芳妒”的新景象。于是我日夜兼程奔向城市海洋,像烟云凝结成的雨水急速坠向大地,一直都有加速度。
惊蛰已过,窗外的雨水淋湿了整个世界。我静静地看着它,终是忘却了时间,终是没有看出一点变化,干枯的枝干深深的扎进广袤的土壤中。但我一向是一个乐观的人,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与期待的,趁雨淅淅沥沥,我将它搬到了公园草地的空旷处,这里阳光定暖,风必温柔。
返回时,衣服已经湿透了,但我更像是一个人走在荒漠中,一望无际的天、寸草不生的地,人是夹杂在天地之间的一丝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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