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朝圣路

天下百工360行,行行皆可出状元。这句话是一个陷阱。当人类完成社会化成为社会人时,人类就开始了争夺社会资源的激烈战斗。名誉、金钱、权利、地位,真真正正的是欲壑难填。各色人等你方唱罢我再登台,极尽表演之能事。其中少数精英人士集智商情商能力于一体,真的登上了社会的金字塔尖。但大部分人,都只能望洋兴叹归于平淡。然而,这个社会终究要向前发展,面对追逐名利的汹汹人潮,要怎么样安慰人心呢?毕竟,普通老百始最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于是,行业标杆和模范就应运而生了。也许,这就是那个叫做“人生理想”的产物,产生的原动力吧!所不同的是,随着社会的反复发展,这个产物被带上了无数的光环,约定俗成且受人顶礼膜拜。被推上神坛后,人们就会高呼“理想万岁"!由于存在激烈的人性竞争,于是人们在走向这个陷阱的时候,必将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血腥而孤独!

新近,小K认识了一位校长,他的教职员工称他为“独裁者",提到他时大家直摇头。小K是一位过客,在他手下打短工。小K乐意冷眼推想一下这位“独裁者”。也许一位旁观者可以给看客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小k履新报到,仅仅只有一个礼拜。但新单位的同事已经连续上课近20天了。他们过着5+2,白加黑的日子,而且不见得有多大经济效益。

报到第一天,小K见到了Z校长。小k也曾经风闻Z校长的种种伟绩,在该校宣传图片上也认识Z校长。见到他时,他正在手拿笤帚和托盘进行晨扫。小k快步走上前去,向Z校长问好。得知小K来意后,Z校长与小K热情地握手,并直率地告诉小K,原单位领导对他的赞扬与批评。一口鼻音浓重的方言,高八度的音准,充分表现出Z校长的耿耿直肠。此时,小K认为Z校长是一位好打交道的领导。

跟Z校长同时打扫卫生的,还有几位副校长。小K话别Z校长,正准备前往教导处报到。突然听到Z校长破口大骂,言语粗俗。原来是一位副校长干活不踏实,而且讨价还价。此时,小K又对号入座地认为,Z校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独裁者”。

再次与Z校长见面是第三天的清晨,小K去饭堂吃饭与之偶遇。一位新任年级主任就工作上的困惑给Z校长作闲聊式的汇报。谈到行政领导兼课者较多,但在面对具体繁琐的一线工作任务时,这些领导,就有点想搞特殊的意思,工作很有难度。Z校长听到这些话后,声音又提高了。他给该年级主任说:“别怕,该排课的排课,该上晚自习的上晚自习,一切工作和一线老师一样。”小k无意旁听,但这些话依然像熨斗熨过衣裤一样,让小k顿时产生了异样的思考。一位领导能一碗水端平,应该算是正直了吧?随后,这位年级主任果真按照Z校长的指示去安排了工作。那些兼课的行政领导也乖乖的干了工作。该年级主任同时赢得了老师们的尊重。

Z校长到任第三个年头了。他借助上级领导的信任,和某一个名校结成“名校+”对子,并同该名校进行全方位的深度合作。就冲这一点,Z校都不像个独裁者。因为他没有选择待在舒适区。相反小k认识的另外一位领导,对一线领导岗位上的事情全然不懂,也不见他聘用和引进什么专家和模式。全单位没有一个他看的上的人,包括他的领导班子成员。没有能力还不谦虚,只能把自己我行我素成一个独夫。因为来的时间尚短,小k还没有资历评论这个合作的优劣,不敢妄语。

然,小K想谈谈他履新的一天。早晨6:45分,小k随初三全体师生一起到校。因为这天是初三的暑期补课检测,所以不跑操。学生们正常晨扫晨读,然后进入最后一科的考试状态。班主任老师下班督促、检查各项量化工作的落实情况,同时迅速分完十四个考场的考试用卷,老师们中间没发现有自扫门前雪和相互推诿现象。考试结束,有课的老师继续按暑期按排上一节大课,无课的老师完成阅卷工作。中午12:00-13:00学校大门打开,学生们吃饭,游嬉。13:00--14:00在校学生全部进入教室午休,午值老师上岗值班,未发有出工不出力者。下午,各科老师上课,上晚自习,直至晚上22:00。其间,16:00—16:46,班主任参加初三年级拓展训练准备会。休息十分钟,17:00—18:30,班主任继续参加初三年级家长会。再休息十分钟,班主任继续参加全校班主任开学报名工作会。之后,全体初三教师在学生打扫完教室卫生,随学生一起放学。晚23:00,小K驱车回到家中,身心俱疲。

小K同所有的新同事,在不知道有任何额外报酬的情况下,高效完成工作。有抱怨吗?有。有牢骚吗?也有。但大多数人保持沉默,就像战士,明知道有牺牲,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战场。

现在,小k突然之间,好像理解了Z校长的独裁。这所学校是一所公办学校,又毗邻政府机关的后门。所谓京官难做,可能正同此理。该校曾冗政冗员现象严重,是远近闻名的皇家御苑。教师队伍情况复杂,官太太,关系户,都奔着享清福而来。行政领导有很多人是奔着寻求方便而来。一所设施完备的现代化公办学校,硬是给运作成了一所五类学校都沾不上边的学校。在群众的眼里心里,口碑差到了极点。这样的学校要寻求改变,不动刀做大手术,不派一位铁腕人物,又怎么能行呢?也许有人说,Z校长是关系硬才敢如此放肆。他是为了借着关系,捞点政治资本做做样子罢了。但在小k看来,做样子何必事必躬亲呢?按照常理,要指挥官太太关系户干点实事,要得罪很多人。想着享清福的行政领导,常耍嘴上功夫,做官样文章,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些干脆屁事不懂瞎指挥。所以但凡有点真理想大情怀,非要有点独裁手段不可。或许这位Z校长并没有小k想的那么崇高,但即使他要捞政治资本,无意间竟然造福一方,群众岂有腹诽之理?更何况,公办学校受行政命令干扰过大,常被垂帘听政,形式大于实情。国家资源常常浪费在面子工程上,普通教师得不到实惠和认可,积极性常常被消弭无形。空着肚子“干革命,其难度可想而知。

推想以上种种,Z校长应该是一个想干点事的,有教育情怀的人。尽管生源极差,学校改革土壤极其贪瘠。他要走向自己的理想圣地,必将和怀疑与质问,不解与谩骂,抵触与背叛同行。他走的必将是一条荆棘密布,孤独无助的朝圣之路。不过,从教师们的隐忍不发和默默付出中,小k宁愿相信人人心中有理想。因为这所学校招生已经连续几年,年年爆满。录取分数线已经连年上涨。学校的口碑慢慢好了起来。

得道者言,大礼不辞小让,大行不顾细谨。希望Z校长能够有如释重负,长长吁一口气的畅快与舒爽!小k认为,皇天不负,哪怕他有私心了,哪怕他独裁了!因为痛出的华丽,才能颠倒众生!

此事纯属虚构,小k恳请诸君千万莫要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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